今天，世界上我最爱的女孩嫁了
　　一
　　　　　　　　　　　　　　　　　
　　从上海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坐了八九个小时的车，我有些疲惫。妈妈做了碗鸡蛋面让我吃，我吃了一点就躺下睡了。虽然很累，但想想有个七天的长假等着自己，我心里还是很松弛。哎，好开心，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早晨被小妹吵醒，她拉着她男朋友晓炜的手过来见我。晓炜有些腼腆，虽然他早已经得到了爸妈的认可，但毕竟还是第一次见我这个做哥哥的。
　　我边招呼着晓炜坐下，边拿着毛巾去洗脸，小妹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到水池旁对我问长问短。我打好水把毛巾放到脸盆里，这时小妹说哥跟你说个事。我说什么事说吧。小妹迟疑了半天说哥晓炜他姐到连云港参加小丫头的婚礼去了，她们俩是岗前培训时认识的朋友，你说巧不巧……
　　听到小妹的话我一下子懵了。真的，虽然我知道小丫头早晚会嫁作他人妇，这份痛苦迟早会降临到我身上，但是当它真的变成现实的时候，我却不知道如何是好。小丫头今天嫁了，就是那个曾经跟我撒过无数次娇、天天叫我老公的小丫头嫁了，就是那个和我苦苦爱过三年的小丫头嫁了，我现在该悔恨还是该为她高兴呢？我没有心情听小妹再说什么，我只是把脸埋进脸盆里，让水来掩饰流下的眼泪……
　　我知道自己辛苦几个月盼来的假期将被痛苦侵蚀。
　　　　　　　　　　　　　　　　　
　　二
　　　　　　　　　　　　　　　　　
　　大一那年我们还是很单纯，刚踏进大学校园的我突然没有了学习的压力，几乎是全身心的放松让我对爱情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可惜我对爱情反映迟钝，虽然是男生，但由于学的是文科，总是期望着有一份纯真的爱情，过于浪漫的爱情观还是让我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举步为艰。大一下学期，宿舍里的兄弟们相继坠入爱河，即便没有正式开始也有了自己的目标。但是我只能静静地期待着。
　　爱情就是在期待中降临的。
　　那是一个初春的早晨，风很大，我缩着个脑袋，抱着个水瓶去食堂旁边的小吃铺给同宿舍的几个家伙买早餐。也不知道学校出于什么方面的考虑，把我们八个苏北人安排在了同一个宿舍。虽然八个人的脾气性格迥异，但是却有一个共性，就是懒。北方的初春又干又冷，风也总是刮个没完，所以早晨谁也不想早起，为了能多睡半个小时，八个人每天都会为了早餐而发愁。最后老大发话说懒归懒，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不能为了睡而忽略了早餐的重要性，以后每天一个人早起负责买早点。我真佩服老大英明，人家一个小小的决策，就彻底解决了早餐问题。老大为此也开心得意了好久，觉得为大家做了一件"大好事、大实事".真是倒霉透顶，那天该我值日。我冻得哆哆嗦嗦，来到老地方把水瓶递上去对着老板便喊老板，快点，八个菜煎饼、一水瓶稀饭。旁边的一个女孩听我喊完咯咯咯笑了起来，她打量了我一下说你是猪啊，吃这么多？
　　我向来不向暴力与侮辱屈服，听到自己的人格被践踏，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给敌人以有理、有力、有节的还击。但是，但是我一转脸看到了她的样子——我想我在第一眼就被她的清纯可爱电着了。在这样的女孩子面前我只会扮演的角色是绅士，于是还未出口的脏话立刻就化作哈哈大笑了。我突然感觉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人就在眼前，一切都是那样完美。
　　我赶紧把缩着的脖子伸直，双手插袋作无辜状说大清早你说点吉利话不好吗，干嘛骂我呀？
　　女孩笑得更玲珑剔透了，说你这人是不是没见过美女啊？还双手插袋扮什么酷啊我被她的一席话说得满脸通红，浑身不自在起来。我真的没想到她说话这么直截了当，一点不给人面子。我嘿嘿傻笑了两声，笨笨地解释说不是的，不是的，是八个人吃的，我没装酷……
　　女孩笑得更厉害了，前仰后合。我窘地陪着她笑。
　　女孩的菜煎饼做好了，她又对我笑了笑，说猪你在这等吧，我可走了。说完背起小书包朝公教方向走去。看着远去的她，我的眼睛竟然痴痴的不愿意离开她的背影。爱慕，我想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孕育的吧。我想喊住她，对着她远去的方向喊了一声小丫头，又觉得这称谓太不妥，便让她远去了。
　　　　　　　　　　　　　　　　　
　　三
　　　　　　　　　　　　　　　　　
　　回去以后我总在想着那个女孩，想着她笑话我的样子，不断回忆着她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像我们这样年龄的男孩子，对一个女孩子的爱慕总是来得这样迅猛而没有缘由，而且总是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躁动。
　　老大毕竟比我大了两岁多，没几天他就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不对，因为她发现我总喜欢一个人在学校里瞎逛，好像在寻找什么。老大是个热心青年，自然要有老大的样子，于是他就在一个晚自习后问了我原因。我对老大充满了"尊敬"，人家已经有三次失恋的屈辱史了，在这样一个爱情阅历丰富且历经沧桑的老大面前，我感觉一切的伪装都是多余的。于是我就和盘托出，全部交代了。
　　老大说你这混蛋这样找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是尽头，我来给你想想。
　　老大真是敢想，他的招数极其老土：贴海报。
　　老大帮我画了一个万分丑陋的海报，之所以说丑陋，是因为他的漫画水平实在不敢恭维。海报上画的是一个菜煎饼摊前站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的头顶有一句旁白：老板，快点，八个菜煎饼、一水瓶稀饭。女孩头顶也有一句旁白：你是猪啊，吃这么多？画的下面用彩笔写着一句话：骂我的女孩，你在哪里？希望本周三（11月×日）晚上6点能在五号公教再见到你！！
　　虽然画技不佳，但总算能看出个头绪。老大对自己的创意很满意，他说除了你们俩当事人以外谁也不知道海报是谁贴的，这样你们都不会难堪了。我对老大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千恩万谢了一番才是。老大好事做到底，晚上又趁着风急星稀把海报贴了出去。
　　我敢肯定这张海报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第一张爱情寻人启事，第二天早晨就围了很多人看，简直是有点轰动。我若无其事地站在海报旁看了一会儿，听着同学们或褒或贬，心里满是激动和忐忑。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张海报身上，我不管别人的眼光。
　　煎熬着我等到了星期三，晚上吃晚饭时老大说我不陪你了，你自己小心谨慎，见机行事，不要卤莽，毕竟是公教啊，人家如果不愿意理你，你小子千万别上劲啊。我答应着，虽然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一想到有可能见到那女孩，我的血就上冲不止。
　　五点半我坐在公教的第一排最靠近门口的地方，眼睛不时往外张望。
　　但是从五点半我张望到十点半，结果只是失望。公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宿舍。这时我的心真的觉得很痛，我猜想着她为什么不来，也许是她没有看到这个海报，也许是她早已经忘记了那天与我的邂逅，也许她看到了海报却并不想见我。我这样想着，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太傻。
　　我拎起包，失落地走出公教。
　　猪，你等谁呢？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传来。
　　是她，就是她。我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斜挎着一个黑包，站在我的前面，笑嘻嘻地样子。
　　我说等你啊，你这小丫头怎么现在出现了？
　　我心里真的是充满了无尽的喜悦，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说你还敢贴海报找我？你倒很会捣腾啊！你画画的技术那么臭也敢拿出来显摆？她副讥笑我的样子。
　　我说你怎么现在来了啊？我找得你好苦啊！我并不在乎她的讥笑，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会突然出现。
　　她说别啊呀啊的，你哪这么多感叹？我早就来了，就在对面那个教室看你的表演，我看你到底能等多久。还好，你蛮有耐心，这倒让我很满意。可惜你就是有点笨，像头猪。她说完后是一串长笑。
　　我说你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她说你老是叫我小丫头，我也很喜欢这个称呼，你就叫我小丫头好了。说完她又是大笑。我虽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好笑的，但也傻傻地陪她笑着，一种幸福的感觉洋溢着。
　　　　　　　　　　　　　　　　　
　　　　　　　　　　　　　　　　　
　　四
　　　　　　　　　　　　　　　　　
　　梦琪是我在大四下学期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还是刚进校几个月的热血文学青年。因为我在学校的校报当过两年社长，所以被梦琪所在的记者团请去给她们讲文学创作方面的东西。其实说实话我虽然写了不少文章，但让我上升到理论高度，我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我也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对于梦琪这些刚踏入学校的小孩子来说，我说的任何一句话她们都充满了崇拜。她们真的很是幼稚，虽然你这样说她们她们还蛮是不屑。
　　那天我讲完以后，梦琪就拉住了我。梦琪是个很可爱的女生，活泼脸上写满了青春。她说老社长你觉得写作中最应该注意什么呢？
　　我说你叫我小户好了，大家都这么叫。我说写作中最应该的是用心去写，要我手写我心，不能无病呻吟。
　　梦琪然后又和我说了很多的关于写作的问题，我都尽量给出我的回答。梦琪最后说小户有件事情纠缠了我很久，你能听我倾诉吗？
　　我本来不想去的，因为我已经和小丫头说好晚上一起去看她妈妈的，但是梦琪对我的信任让我很感动。我说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
　　我找了个公用电话打给小丫头，撒谎说系里的领导找我和我谈留校的事情，小丫头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接受了我的请假。小丫头一直希望我能留校，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留在这个城市。她无数次跟我说三年的爱情就要有收获，她都不敢面对就要来到的幸福。
　　那天梦琪把我带到那座城市里最豪华的酒吧喝酒，那是我第一次进出那么高档的场所。梦琪说小户我敢肯定你一定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她说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而且你没有钱。
　　我笑笑算是承认。梦琪说小户很高兴你能听我的倾诉，其实也没有什么，像我这样的女孩子最大的苦恼无非是爱情。我不愁钱，因为我有个有钱的老爸。但是爱情却靠不了别人，我爱上一个当兵的，是我们上学期军训时的大队长，可是他已经有老婆了。他很爱他老婆，我给他写信他从来不回，只有一次他打电话来劝我不要再这样傻下去，他说他是军人，说他比我大很多，还说他有自己的家庭。我不管他说什么，还是给他写信，打电话到他连队。其实他不过是个指导员而已，老婆也只是一个农村学校的老师，我的条件她没法比拟，但是我就是打动不了他的心。可越是这样，我越是爱他。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幼稚，但我是认真的。
　　梦琪说着说着已经哭了，很悲痛的样子。我拿出烟问她要不要抽，她说小户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堕落的女孩子，其实不是，我什么都懂，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玩男人，我只是难过才来这里，我只想追求自己的爱情。我喜欢写文章，我想把自己的心里话都写出来让别人知道我多爱他。我很喜欢你的文字，虽然我不知道那些故事是不是你自己的，但是我觉得你笔下的爱情都是美丽的，而我自己的爱情却那么丑陋。
　　那天晚上我和梦琪在那呆到很晚，我听了她所有的倾诉，也对她说了很多道理，我知道自己并不一定能帮她摆脱这份爱情的困扰，但是我想我已经尽了力。
　　　　　　　　　　　　　　　　　
　　五
　　　　　　　　　　　　　　　　　
　　三月份过去了，毕业的脚步越来越近，我留校的事情也有了很大的进展，小丫头那段时间很开心。四月一日，小丫头去西安实习，我留在了学校。我本来不想让小丫头去那么远的地方的，但是小丫头说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离开过这所城市，她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她还笑着说反正时间又不长，不过两个月，离别几天也可以检验一下我们的爱情。
　　她走了以后我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少了一半天，每天都不知做什么才能忘记对她的思念。说是西安，其实小丫头实习的地方是在农村，工作环境很苦，也没有电话与她联系，我们只能通过原始的书信来寄托相思。
　　我和梦琪的交往日益多了起来，先是她找我帮她改了几次稿子，后来她说要感谢我，又请我吃了两次饭。我觉得总吃人家小姑娘的饭不太好，于是就回请了一次。我们的主要话题依然还是她的爱情，偶尔她也会问问我和小丫头的事情，然后便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那天一位系领导找到我，说我留校的事情已经基本没问题了，但是最好能抽个机会再与系里其他几位领导见见面，表表决心。我当然知道见见面、表表决心的含义，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再向家人开口要钱。为了留校，请客送礼我已经花了家里不少。我们是农村的孩子，钱对我们来说真的不是想拿就拿得出的。
　　梦琪来我租住的地方找我的时候我正坐在窗前抽烟，自从小丫头走了以后，她来这玩过两三次了。
　　她说小户你有心事啊，眼直直地看着窗外干什么？
　　我说没什么，只是心里烦。
　　梦琪说小户我知道你为什么烦。
　　我说为什么？
　　她说钱。
　　我笑笑。你不得不承认梦琪这女孩是个人精，她做的事情让你感觉是那么幼稚，但是她又能轻而易举地洞察到你的心事，让你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我说是啊，是为了钱。
　　梦琪没接着我的话说下去。
　　梦琪第二天带了两千块钱来给我，我说我不要。
　　梦琪笑着说小户你真不把我当朋友啊，你先把事情办好了，等你以后工作了再慢慢还我，反正你要留校，想跑也跑不了。
　　我说梦琪我真的不要你的钱，我自己会想办法。
　　梦琪说小户我真看不起你了你再这样，你能想出什么办法？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你应该知道面子和工作孰重孰轻，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儿。
　　　　　　　　　　　　　　　　　
　　　　　　　　　　　　　　　　　
　　六
　　　　　　　　　　　　　　　　　
　　那天我喝多了酒，梦琪把我拖回住处的时候，我嘴里一直在骂系领导。我心疼那两千块钱。
　　梦琪一边拖我一边说小户你别骂了，不就两千块钱吗，人家也把事情给你办了啊，别骂了，你累不累啊你？
　　我骂得更加厉害。我说梦琪你看这个世界什么还是纯洁的，他们都是大学教授、领导，可你不请他们吃一顿，他们就他妈的要卡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纯洁了，除了我和小丫头的感情。
　　梦琪对着我苦笑了两声说小户你们的爱情是纯洁的，可是我的呢？你知道我的心事吗？你总是不把我当朋友，你从来也不愿关心我，你只想着你的小丫头。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孩子，什么事情都不懂，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可是小户人的情感是无法控制的你知道吗？我不想压抑自己，我只想把自己的爱彻底地宣泄出来。
　　梦琪今天好像很想对小户倾诉，她舔舔舌头继续说小户你知道一个故事吗，一个人挖了一口井，挖出的土没有地方放，于是他又挖了一口井来填土，可是新的土又出现了，于是他又再挖了一口井。周而复始，他就这样挖了填，填了挖，没有尽头。
　　小户说梦琪你跟我说这个故事有什么意思啊？
　　梦琪说你当然不会知道我说这是什么意思，你从来就不曾关心过我的变化，你心里只有小丫头一个人。我知道我很笨，好不容易放弃了一份不可能的感情，却立刻又把自己置身于另一份同样的感情，其实也没什么大惊小怪，本来就是因为挖了一口新井，才填了旧土的。
　　我再笨也听得出梦琪的意思。其实我也早就感觉得出梦琪的变化，但是我并不想说出来。我只想和小丫头平静地生活下去，结婚、生子，我并不想把自己的感情复杂化，我觉得我能和小丫头厮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我说梦琪你别这样，我其实也很喜欢和你做朋友。
　　梦琪就哭了，然后她抱住了我。那时候我脑子变成空白，我对这没有丝毫准备。当梦琪吻住我时，我想挣脱，但没有。
　　那天离小丫头回来还有四天。
　　第五天，也就是小丫头回来的第二天，小丫头找到我说小户你和梦琪上床了？
　　我一下子楞在那不知道说什么，我知道一定是梦琪跟她说了。我有点恨，恨自己那天喝多了酒没有控制住自己。我没有否认。小丫头听我承认以后，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嘴角在不停地抽动，眼泪就滑落了下来。我抱住她说小丫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多了酒，但是我只爱你。小丫头用力把我推开，大声嚷着让我滚。我想解释我们只是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没有做什么，但她也听不进去。
　　我找到梦琪责问她时，她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骂我的，我什么都跟小丫头说了，还添油加醋了一番，你可以骂我无耻，但是你的确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想得到你，我只有这一个目的，可你从那天晚上开始你就到处躲着我，我知道你是一时冲动，但我不是冲动，我是真的。
　　　　　　　　　　　　　　　　　
　　七
　　　　　　　　　　　　　　　　　
　　小丫头最终都不肯原谅我，她说这些年来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而现在这份纯洁已经被玷污了，她的爱也将不复存在。她说也许别人可以容忍我的一时背叛，但她不愿意，她说她无法确定如果再到一起，自己的心里会不存丝毫的芥蒂，她也无法冷静地接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向她道歉，做了无数的解释，但最终也没有挽回小丫头。
　　我借了钱还了梦琪，虽然她死活不要。她来找过我很多次，我没有接受她的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梦琪，也许是，但我想这所有的一切还是怪自己。
　　大学毕业了，我没有留校，所有的人都不能接受我的选择。我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和爱着的小丫头，孤独一人来到上海。我想忘记一些东西，但却无法做到。我时常给小丫头写信，我总希望还有一丝转机，小丫头说她爱我的那颗心已经死了。
　　时间就这样慢慢地过去，我给小丫头写的信越来越少，我知道回到从前已经不再可能。我也和小丫头先后见过几面，每次她都以沉默来替代自己的回答。
　　今天，世界上我最爱的女孩嫁了，我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下午的时候，晓炜来找我，说他姐姐给我捎来一封信。我知道是小丫头的。小丫头在信里淡淡地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让我不要再对她有何牵挂。在最后她留给我一首《采桑子》："分飞牢燕本同梁，恨到如今，爱到如今，可怜两处一样心。 秋风添雨愁煞人，人虽有情，却作无情，情到切时了无痕。"今天，世界上我最爱的女孩嫁了，写下这个题目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小妹和晓炜站在门外小声说着话，我隐隐约约听到晓炜在责怪小妹多嘴不该告诉我，也在责怪自己不该把信现在就给我。我想我应该感谢他们，虽然今天的消息带给我痛苦，但是却可以让我在不久的将来彻底放下不可名状的包袱，重新投入到崭新的生活或者爱情中去。我想小丫头也是幸福着的，虽然陪她一起幸福的人不再是我，但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幸福。
　　　　　　　　　　　　　　　　　
　　停下笔吧，让眼泪无所顾及地流淌吧，好在我还有几天的长假来梳理自己的心情……

文章来源：榕树下/varvar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