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回故里了,昨夜梦里,又梦到了父亲,母亲,
弟弟和早已拆除的小屋。
说出来不怕大家见笑, 其实,小屋也不是屋。小的时
候,家里穷,奶奶带了几个孩子,也不容易。到了各个好
不容易娶了媳妇,要分家的时候。(老家有这个习俗,孩
子成了家,要和其他的兄弟分开过日子。)家里实在没有
东西了,唯一的破草房,给了大伯,新盖的砖瓦房给了身
体不好的叔叔。父亲什么也没有分到,只有一套锅碗瓢盆
。没办法,父亲就东借西借的借了500块钱,买了生产队(
现在的村子)的马棚来住。上边加了草,四周砌了土墙,
就好了。
我的童年就在草屋的里里外外度过。夏天怕下雨,冬天
怕刮风。唯一能让我快乐的就是门前的那棵柿子树了。每
到柿子熟的时候,我就会爬上树,摘柿子,从上边一个一
个扔下来,父亲在下边接,母亲在旁边,一边叮嘱小心,
一边看着我笑。
每年杨絮纷飞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虫,家里叫“瞎碰”
,因为它老是给、飞来飞去的。捉了以后,可以油炸,那
味道,好极了,至少那个时候,觉得是美味。草屋的后边
是一条河,干了就成了沟,两岸许多杨树,也就很多“瞎
碰”,所以很多伙伴就会晚上点上一根橡皮带子,去抓。
据说那东西见了光,就什么也看不见,就不动了。母亲到
了这个时候就很着急,因为草屋的上边全是干草,遇火就
全烧了。所以,母亲就站在草屋的后边,不让那些孩子靠
近草屋。一直到很晚。
后来,我慢慢的大了,读了小学,中学,后来又到了外
地读书。家里的草屋,也早拆了。那个时候没有相机,不
然可以照下来留念。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和自己心里的草
屋对比一下。
再后来,在外边工作,更少回家了,父母也越来越老了
。脸上的皱纹印证着当年的艰辛。
前些年回家的时候,给父母照了几张照片,留在身边,
想家的时候就看一看。有想到了故乡的草屋和父母苍老的
面庞,不禁潸然泪下。
故乡啊故乡 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
草屋啊草屋 我的草屋。何时能回你怀中
父母啊父母 我的父母。何时能回你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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