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变的好忙,一切发生的事情就在一念之间飘忽而过。
冬季的寒冷永远遮掩不住夜场里的灯火辉煌,红灯街区,依然透露着夜幕下的暧昧,红男绿女,成双入队,浓烈的酒气,和夜里的寒气交杂,使得这样的夜,有种格外的味道。
我的无数回忆也依然的重复再重复演义在自己脑海里,飞越般的轮回转动,我和回忆一起的时候,自己就不那么孤独了。
对小茹的痴情一片,使我自己茫然,我永远是感情上的懦夫,即便如此,我依然是那么想她。
我只有默默的去看着她,祝福她,希望她能投向一个新的幸福之中,尽管我们只是曾经经历过那么一点点,连提都不值得一提的往事,但是在我的内心中,我却永远忘不掉这个女孩。
我还记得她曾经对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成了有钱人,一定要送给她一辆跑车,还有漂亮的大房子。其实这些不用她说,我想我都会去做,我是男人,这是我应该做的,特别是对我喜欢的女人。
我的回忆,总是交融在我和小茹之间,在这寒冬的凌晨,我觉得我的心冷冰冰的,我想我在用思想雕刻着她的名字,我们没有故事,有的也只是我一相情愿的想念。
……
如雅没有再回来,只是记得在半个月前的某一天她来过一次电话,说是找到了思璇,并且表示思璇现在正在接受化疗,当时我确实觉得很震惊,直到一个活生生的思璇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觉得世界真的很小,还可以说是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简直让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想象不到,任凭你想象力再丰富,都敌不过思璇和之后和我说的来龙去脉。
那天晚上,我以为我是见了鬼,其实平时嘴上不承认,心里一直认定了她可能死在了某个陌生的城市,所以见那天晚上在我家门口见到她,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她依然是那么可爱阳光,她的病完全好了。我以为是上天照顾我们这些可怜的夜归人,给了我们一个奇迹,事情却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
思璇离开这座城市那天,她根本没打算再坚持活下去,她一路飞到西藏,她想在那片神秘的圣土上静静的离开,可能是上天的眷顾和安排,巧合的是她和如雅在拉萨的一条街上偶遇,连她们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她们彼此遇到,非常开心,更多的是泪水,如雅强烈要求思璇回到医院进行治疗,说不要耽搁了时间,病情会恶化,但是思璇怎么也不肯去,她愁在钱上,怕钱花了不说,这病也不是百分百可以治愈,而且哪去弄那么多的医疗费。
如雅说自己手头上有一部分储蓄,绝对够用,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可以打打电话求助这些朋友,每个人出点,怎么也够了,怎么样也要赌这一次。
思璇开始一直不妥协,但经过如雅在西藏几日的百般劝说,和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她。
她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那天她流了很多血,最后的结果,她战胜了思璇,她知道思璇是过不了朋友以死相逼这一关,所以她才用了苦肉计。
在医院给手腕缝针的时候,如雅问思璇,你到底答应不答应,思璇终于答应了。
第二日,两个人一起赴往天津血液研究所。
医生给的方案,是思璇先进行化疗,在这期间,也同时等待合适的骨髓,如果找到合适的骨髓,便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这就是希望,两个人把心拧成了一结。
如雅拿出全部的积蓄准备寻找和思璇同样型号的骨髓,在化疗的一个多月里,她每天精心照顾思璇,包括每天的饮食都是她亲自拿高压器具消毒来完成,可是却没有找到和如雅相同型号的骨髓,就在她几乎绝望的时候,医院传来了好消息,他们联系到了一个广州的好心人,那个好心人的骨髓型号,和思璇完全吻合,他愿意做思璇的骨髓捐赠者。
之后的手术做的很成功。
一个健康的思璇从新站在我的面前,我含泪……
“看来是轩子的祈祷显灵,你知道吗思璇,轩子,没走的那几天,天天在我家阳台上求老天爷睁开眼,天天祈祷,让你能平安!”我情不自禁的说,里面充满了无比的感恩。
“呵呵,我也不知道,命运很神奇,让我认识你们,我自己都绝像梦一样!”
思璇似乎成熟了,她从来不戴墨镜,但是今天带了,很少穿高跟鞋,今天也穿了,她的眼中也缺少了曾经那种执着的天真。
“我说佑乾,我现在可是穷人一个,欠了如雅一笔治病的钱,我是来管你借钱的!”思璇笑眯眯的说。
我也乐呵呵的说:“没问题,明天吧,我给你拿点,你先用着,你坚持过了这段,好好在家修养一下。”
“家?呵呵,我没家了!”思璇还是保持微笑。
“怎么?没见他?”
“见了,不过呢,是在一个酒店门前,我看见他又搂着别的女人进去了……”思璇还是笑着。
“这个孙子!他也太不是人了!我他妈应该找他算帐!”
“哎,算了吧,我和他通过电话,心平气和,他说他依然爱我,说以为我已经死了,现在没想到我回来了,他说他可以放弃现在的女人,我们从新在一起……不过是可以再在一起,毕竟是结婚的人,我们都有证,但是我说,还是离婚吧,和平离婚,房子和车,全部我都不要,都给他,他说考虑一段时间,让我也冷静一下,考虑一下,我说必须马上给答复,因为我要离开……他当时可能也觉得我逼人过分,一下就答应了。”
“你这么做,又是为什吗?”
她认真的解释到:“他现在和另一个女孩在一起,那女孩我想和我一样爱他吧,我不想拆散他们,况且,你知道,人就是这样,我爱过一次了,感觉,也死过一次了,所以过去的人,就过去了,现在是新的生活,你懂吗?”
我有意的说:“那我们在你心里也过去了?难道!”
思璇双手插兜,准备要离开,“要是那样,我还来看你做什么!真是……晚上我住在酒店,明天我起来给你电话,你给我带一万过来吧,这钱是借给我的,我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你……”
我有些不舍,“客气什么,我虽然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是这点钱给你拿去用,还是比很简单的,况且,你现在是难的时候,什么都要刚起步,不过话说回来,你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她平和的说。
“去哪啊?”我又问。
“你放心了,我心里都有所安排了,放心,我要走了,回去了!”她起身。
“在我这住被,轩子住过的房间……”我忙说,指到那个房间的门。
“不了,佑乾,我明天还有点别的事情处理,我处理完了,就电话你。”她穿好了大衣,和鞋子。
我看着对面这个女孩,不,应该说是小女人,我再次的含泪笑了。
我那天没有再去询问如雅现在怎么样,我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空,虽说我们曾经都在同一天空中翱翔,可是终究是要各自飞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这也说明,我们都成长了,经历了一些事情也让我们懂得了很多东西,做出自己真正的选择是对的,我也一样,早晚都要离开这个夜里的世界。
思璇再次离开,离开了这个城市,她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却记得那个吃摇头丸吃多了的女孩,爬在墙上非说自己是一只壁虎,还记得她曾经对我温柔的笑了一下,还记得,还记得……
……
我,丁宁,付强,还是一样,继续并肩作战,面对夜幕笑的嘴脸,尽情的看他们在夜幕中咆哮,尽情的让他们挥洒大把大把的金钱,我们也继续扮演着老板的工具。
新来的几个同事都是脸熟,但并不熟悉她们,新同事的到来,给后台带来了全新的感觉,听说后天还要来一名男同胞,我心想压力会比以前更大。
顾小峰应该和我想的一样,不过他那种人,不会把事情放在脸上,表面上是看不出来。
这个月他的订台比我多,我其实是个非常缺乏自信心的人,特别是身边朋友的离开,我更觉得这个地方有种无味的厌倦,但是我的虚荣造就了我的忍耐,我要坚持下去,比的并不是一张脸,即便是输了,挣的还是钱。
当我见到那位新来的男同胞时,我愣在那。他也愣在那,他笑了,笑里有褶,还有皱,总之是一种奇特的笑。
我们做了一个习惯性好久没见面的拥抱。
我的好朋友,文森来了。
他是我入行以来最好的朋友,可以这么说,我们曾经一起同住一张床,共用一个被子,一起在网吧过夜,一起去早市喝粥,那么多的一起,那么多的共同,我没想到他能来这里工作。
从他开了个饭店之后,我们就好久没有联系,直到这次见到,应该有一年多了。
我鄙视的表情,其实是特意做出来的,心里却不是鄙视,“当老板了都,还出来跳什么舞啊!”
他也鄙视的看着我,相同,也不是真正的鄙视:“呵呵……刺挠了我,可刺挠了,呆不住,出来玩玩呗。”
我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是刺挠了,我给你解解刺挠吧,你小子,忒不讲究了,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来这也不先不告诉一声。”
他阴阳怪气的反驳说:“是的,是的,你好意说我,你不也一样吗,也不给我打。哎!彼此想念就行了。”
“我估计你是早把我忘了吧,没想到我也在FACE。”
“得了,你可敢挑理了你,你可不知道,我真是一天忙那小破店忙的,全部和外界断绝任何联系,那可是断绝啊,不过呢,俺早听说FACE 有一帅哥佑乾,那火的,不能再火了,台下面女的嗷嗷叫唤……”
“少埋汰我,不至于到你说那样……”
“行了,你什么样儿,我知道,所以外面传你什么,好听的,我就爱听,我也有面子啊,是不是,小妹儿!”他就喜欢那么叫我,我闭他小一岁,在他们的圈子里,他的类型,就管闭他小的叫“小妹儿”
“行了,行了,还妹儿,妹儿,妹儿的!这是在单位,给我留点面子吧!行不?姐姐!”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丁宁在我一旁,小声凑近我说:“同志!准保的!”
“是,文森,是个同志。”我小声的说。
“出柜没?”她又问。
我斜了下眼,看着她:“你懂的还真不少,没有!不然你替他出了吧!”
“哦!”她没再问。
我知道我们彼此的友谊,尽管是不通电话,我想我们彼此也是互相挂念的,别说是一年多,甚至几年,如果对方有事情需要帮忙的话,一个电话过去,我想另一个定会赴汤蹈火。
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也知道彼此的性格,如果我不打电话,他也不会主动给我打,和我们认识的时候一样,觉得能做成朋友,但对方却又都不想先迈出那一步,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点,所以我们成为了朋友,他的到来,我很高兴,可以说是非常高兴。
(待续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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