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得过,不管生活接下来要我面对什么,我都一样像一只顽强的骆驼,在沙漠里无畏惧的行走……
我们这样的人,从做这行的时候就注定要把青春耗费在这里,到最后剩下的是什么,都是一个未知数,想走出这个行列,却真的没有方法面对现代化的发达世界,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新的生活,只有继续这么走,一直待到自己真的老了,窘迫的飘荡着自己孤独的灵魂,等待面容憔悴的时刻,那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时刻。
我们好像是一只寄生虫,寄生在社会起伏的夹层里,不上不下的,可能遇到个好的机会,有一个合适的跳板,有了更合适自己的空间和生活,可那也都是未知。
你没有毅力去寻求另一种生活的技能,没有恒心去坚持一种起码温饱的手艺。
我怕看到那样的不快的结果,更怕自己带着残留的一点点自尊去面对新生活,不是没勇气,是没有自信,怕自己留着紧存的一点点勇气来和后人复述自己的自白和回忆。
不仅仅是我,周遭的人,哪一个不为知感慨过,叹息过,可是生活还是依旧,重复再重复,现实的不能再现实,直到你短暂的几年青春耗损。
不是我们不选择脱离,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铸造了自己的庸懒与惰性,已经习惯化去接受颠倒黑白的日子,即便是用你多些年积攒的一切去创造新的生活,却又怕糟蹋了它,如果失败了,那么这些年来的心血投入,将付诸东流……
我们是什么,什么都不是,可能只是一个底层社会里的玩偶,就在台上的那一刻被人偶尔记住,然后默默的遗忘。
最终,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曾经做过什么,面对过什么,在这个夜幕绚彩的灯火下,那些另自己心寒的往事与经历,那些堕落与龌龊的连自己都不承认的事实,这些也只能用泪水在心灵深处,将它慢慢的洗刷摸去……
思璇一早通知,说轩子回来,早上的飞机落地,让我去接她。
机场满是人,但这并不能阻碍我的视线,因为轩子是个容易发现气质主。
远望去,一个特别显眼时尚靓丽的女孩,她托个箱子从出口处迎来,脸上挂着一个非常大的黑色墨镜。
我们先是做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我接过她的行李箱,玩笑的说:“不说再也不回来了?”
“不是思璇这丫头结婚,我真不打算回来,丫跟那边甭提多悠闲……”
走到机场外,我又说:“哎,我说,估计你是不可能回家住了,父母你是不会见的,那不如就住那我吧,我那有一个客房,挺方便的,你要是住酒店就不至于了!”
她拿下墨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爽啊,虽然家乡的空气中,有汽车尾气的味儿,但是特爽,特新鲜,特熟悉,特好感觉!你甭管我了,去你家麻烦你,我可不去。”
我继续阻止,我说:“离她结婚,还有一个多月,你在酒店一人也没意思,住住我家吧,我正好每天还能忙活着下个厨房,这都一年多没动手自己做吃了。”
轩子一听,惊喜的笑,“呀?你要给我做饭吃?那不要太好,那非常之好,那……哈哈……不客气了……就去你家。”
我点点头,示意欢迎:“OK!”
打了部出租车,那司机看到轩子,就色眯眯的打量,轩子似乎有些不自然,毕竟她曾经的激情视屏,可是风绯过大街小巷,她从她那CHANEL里再次掏出眼镜,马上遮挡了半张脸。
她拍拍坐在副驾的我,“你说我大老远回来,这思璇还派你来接我,她自己不来,太不讲究了,对了?小茹呢?还有大漂亮——司彬?”
“思璇!忙活那个简晨都忙活不过来呢,不过特意嘱咐我,接到你以后,安顿好,晚上我们一起嗨一下,晚上你就见到了……”
我没有说到司彬和小茹。
她继续追问:“小茹?司彬?”
我低低的声音回答道:“呃……小茹不跳舞了。司彬……司彬她……走了……”
“这咋还罗哩罗嗦的?司彬去哪拉?”
“日本。”我压低声音.
“嘿!这B好起来了。这还出国了。干嘛去了,当小姐去!”
“屁!你就知道小姐,小姐的。她和在这边一样,去那边的夜场跳舞!”
“哎?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啊,小姐怎么了,我还是小姐呢,你不一样和我是朋友嘛,这还瞧不起小姐了是不是!我就一玩笑,你激动什么啊你激动!”轩子立马喊了起来。
司机一听这话,回过头,打量了一翻,“嗯,小姐,绝对的高薪职业,我下辈子要是女的,我也做小姐去!”
轩子一听这话,“嘣!”的一下敲了司机的驾驶座,“呦,就您这样的,我看啊,甭当小姐了,您这身材,去当站街的,估计人家得把你抓回肉联,说哪只母猪跑到街上,影响市容!”
司机咧个嘴:“嘿,这还真伶牙俐齿的!”
“你一车夫,别跟着插嘴,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老实的拉你车得了!”轩子应该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但是眼镜遮掩,我看不到,她又继续话题,“哎,哥们!你是不是还惦记小茹呢?你说你也没钱,现实点好不好!”
我假装冷静,“呵呵……你咋想的,那都是几百年的事情了,我早都忘了。”
她立刻驳我的话,“得,你就嘴硬,我能看出来你,我说亲爱的,现在女生多现实啊,别说小茹,其他女人也都一样,没钱,不行!”
那司机又插了一句:“对,现在的女人,丫都现实着呢!”
“哎!我说猪哥哥,你能不能不插嘴,老老实实的拉您的车,我问你成不?”轩子把脸贴进他的脸。
“嘿,您看,我这嘴啊,欠着呢,咋办!”司机色眯眯的从倒镜里看她。
“你小心我把你口条,给抓出来,大腿给你剁成肘子,卖的熟食店!”轩子撇着嘴。
司机冲我说:“小伙子,您这朋友真够野蛮的!”
我笑着说:“是,您可别得罪她!”我继续刚才的话题,“轩,我和你说,其实我没等,我想多赚点钱,以后再说,再说我现在也没兴趣搞这些。”
“哈哈……不是吧,换口味了?不是有个很时尚的英文吗,最近总听说,叫什么来着,对了!GAY!”
“哈哈哈哈……对,你怎么知道。”
我翘个兰花指,特意和轩子开起了自己的玩笑。
轩子回来主要目的,是为了参加思璇的婚礼,尽管说我们都不同意这桩喜事,可却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阻拦,也不可能有那样一个人,我们也就欣然的接受,谁让思璇是我们的朋友,她开心就好了。
她躺在我家的客房中,我们聊了好多,回忆的事,现在的事,将来的事,胡乱调侃的事,有的没有的事……
中午我特意给她做了顿美味,我的厨艺是朋友们公认的好,虽说没有酒店里的飞禽走兽,但至少这顿家庭美味,给一直在风尘中飘摇的轩子吃的一口一个好,我知道她不是安慰我,这点儿自信我是有的。
我想她也许久没有吃过这样简单的午餐了,好容易回来一趟,路过家门都放不下尊严,借宿在朋友家里,她的心情我理解。
因此不是我吝啬不请她去酒店里,我深知道她在外的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味没尝试过,我觉得她更渴望能在家里吃顿家常的,这样她会觉得特别的温暖,况且是自己的好友亲手为她而做。
她比我在杭州见到的时候开朗的更多,这次回来她也没再提她那时候被暴光的事情,我更不会去揭开她的伤口。
晚上工作完毕。思璇见到轩子第一时间,就控制不住泪水,两个人抱在一起,思璇有太多的话想说,那肯定也是说都说不完的。
我们定在市郊的的一个私人会所,打算一直玩到第二天。
“冰”是思璇托小姿联系的。
大家高兴,也是为了安全,所以选择市郊的这个朋友开的小型私人会所,这里不对外,在这玩的人,也都是比较稳妥的人,警察也不会查到这里,因此也都心知肚明的得过且过了。
小茹今天也来了。
“我说这东西你们现在也玩啊?”轩子坐在沙发上。
“呵呵,现在不都玩吗,从社会高干,到乌龟王八蛋。”这话说的真经典,付强跟那盘个腿。
“得了吧,小孩别乱说。”思璇一边给轩子燎火,一边说付强。
“是,你可是成人了,都快结婚的人了,羡慕,羡慕啊……”付强贫嘴。
“你啊,那嘴就不闲着,这一天的什么都说。”我坐在小茹和丁宁中间。
“行了,佑乾,你嘴皮子也不比他差多少。”丁宁又插了一句。
“我,我怎么了,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我可不会说什么乌龟王八蛋。”我又玩笑了一句。
“行了,你快抽吧。别墨迹了……”轩子没化妆,也不知道是我眼花了,还是咋的,看她就是别扭,我知道我是抽多了,有点迷糊。
我们一般玩这个就是大家聊天玩笑,打打牌,我们最喜欢斗地主,一斗能斗到第二天上班。
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东西是害人的,也是严重违反规定,只是偶尔去碰一次。
今天大家都非常有分寸,没抽太多,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不快的事,加上司彬走了,没和任何人见面,大家都怕抽完了压抑,特别注意,只是我不停的抽,我想把自己放纵一下,好好的放纵一下。
小茹不停的在身边劝说,怕我抽大了压抑,我已经压抑了,头皮麻飕飕的,我突然觉得小茹是个很另我讨厌的人,我恨她,非常恨,无比的恨,各种各样的恨,说不出来为什么,那感觉不是用言语形容的。
她是那个在宾馆里和我相拥亲热的那个女孩,是她把一个热血方刚的大男生的第一次拿走,然后又悄悄的离开他。从此深深的在他的心理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疤。
我想的多了,我难以控制自己。
小茹见我那样,她也开始拿起锡纸,用火机燎了起来,她坐那一声不吭,面无表情。
轩子最了解我的心,她没说话,看了看思璇,找了个话题,要大家一起参与进去。
“姐妹儿,你结婚我们几个拿钱啊,还是送什么礼啊?”轩子特意这么问思璇,叉开大家的思路。
思璇满脸洋溢着受爱情灌溉的笑容:“呀!都是朋友,姐妹儿的,谈这个不是外了么。真是的,还一个多月呢……”
“还是拿钱吧,实在,你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这也是个意思。”丁宁一边摆扑克一边说。
付强搭上一句:“你家房子落实没呢?我看我给你搬套沙发过去吧?”
思璇笑着说:“房子在开发区那边,我和他去看了,打算这两天就定下来……你搬来吧,哈哈……”
付强又多嘴:“这还真不客气呢,我可是穷学生,我最穷了……你们真好啊,你们那是贷款,还是一次付啊?”
“晨拿一半,我拿一半,一次付了,我想我自己也能余出点钱,我们也学学小茹干点什么。”思璇的声音还是那么稚嫩。
“真是有钱人,比不了!比不了啊,钱钱钱,钱钱钱……”付强继续说,他每次抽完了这东西都这样,不停的说,我们管这种能说的行为叫“上嘴”。
“哈哈……行拉,行拉,你上嘴了吧你,思璇说一句,嘟嘟嘟,嘟嘟嘟的,本来你就嘴巴就厚,不怕明天加厚啊,变成香肠嘴。”丁宁顶了他一句。
“哪有,我就是呼喊一下钱,找找财!”付强认真而幼稚的解释。
“是,我看你明天改名得了,你叫付钱钱!”丁宁又顶了一嘴。
我还是仰坐在那不说话,思璇结婚我肯定是包一个红包给她。
“你们俩这是咋了,连个屁都不放,我怎么说也是第一天回来,别整这么压抑啊!”轩子跟那吵。我什么都不想说,其实满脑子都是小茹。
“哦,我明天还要装修美容院的墙面和浴室,一堆的事儿,要不我先走了。”小茹解释。
“干嘛啊,茹!我可是刚回来第一天,你这B也太不讲姐妹情谊了吧?”轩子特意这么说,她知道小茹走了,我更压抑。
小茹坐到轩子身边,拉着她的胳膊,然后照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说:“亲爱的,我这几天忙完了请你,我组织一下,明天真的是忙,全等我一个人看着,这美容院要如期完工,等着开业,这店马上就装好了,我一天也是累的要死,回去休息一下,理解我点吧。”
“是啊,她现在真挺忙的,要走就走吧,不送了!自己路上小心点!”我开口说了一句,大家都很尊重我,小茹道个别,走了。
我心想,忙忙忙,她是够忙的,够累的,现在找的这个男人什么都帮不上她,一天除了抽这东西,没事打打牌,什么都不做,我真不知道小茹看上他哪点。
是,那男人是有个事业单位的工作,那的确是个铁饭碗,对我而言。
可我几年赚的钱也该够给她干点事业的,我自己也会合计着我自己的打算,也不会用她操心,怕我养不起她吗,我真就比不上他?
“哎,对了,跟你们说个有意思的话儿!”轩子从新找个话题。
“什么话儿!”付强问。
“听我说啊。我们那有一小姐,哈尔滨的女孩儿,那长的,真事儿!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个有个,近乎完美的一个女人……”
“比咱姐妹几个还优秀吗?”丁宁问。
“你看,你听我说完啊,她和咱们不一样感觉,真的,人家有道,道行才深呢!”她抽了一口,然后继续讲述,“那天有一企业家,一眼就看上这哈尔滨妞儿了,然后就点了她,喝了差不多了,说晚上去宵夜,结果到了外面,我们那小姐问,哥,开你车,还是开我车去,那主一听说,如果你没喝多,就一起开车去了,他坐在自己那台奥迪TT里,等那姐妹,结果姐妹开了一台红色保时捷新款跑车出来,当时他的表情顿时迟钝在那,然后下车,说临时接了电话,有事,不和她吃饭了,然后扔给她三千块钱。那姐妹拿着钱,开车就走了!”
“看来,那企业家,是伤自尊了,小姐比自己开的车还好上很多,不过,咱这现在也挺普遍的其实,但是开保时捷的我没听过,有的是开宝马和奔驰去上班的。”思璇说。
“开保时捷还上什么班啊!”付强说。
“你懂个屁啊,有钱谁怕多啊。知道吗,你穿什么样,找你的人就什么样,你开什么车,找你的人必须要比你的车好,才好意思泡你,这是个身价问题,况且,我们那个哈尔滨姐妹儿,基本不出台,每天人民币就血淋淋的收,看着人这个心痒痒的,她要是出一次台,不知道得拿什么奉送呢!”轩子叹息着。
“嗯,其实那企业家,一定就是想,这得多少钱,能搞定她啊,呵呵……”丁宁笑了起来。
“所以啊,我也想了,这次回去,我也得抓紧,弄一车,学学人那姐妹的范!”轩子底气十足的叹道。
(待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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