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上厕所啊!”这不废话吗,来卫生间不上厕所难道来吃东西?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家饭店。”他笑。
“相亲!”我没好气地说。
“你相亲?”
他的表情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我有哪里不对,值得他这么打量。
“我!相亲!很奇怪吗?”
他点头,“对!”
“这有什么好奇怪?年纪大了,怕嫁不出去自然要相亲!”
“你急着嫁人?”他微挑着眉毛问。
“我妈急着把我处理了!”如果按我自己的想法,肯定不会来相这无聊的亲。
“哦,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收购!”他吊儿郎当地说,让我想起电影《乱世佳人》里白瑞德的傲慢与漫不经心。
“你去死吧!”我最讨厌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皱皱眉头,“你急着当寡妇?”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掉头就走,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浪费口舌。
我庆幸那只章鱼没有跟上来,回到包间,见我妈和那个年轻医生聊的很投机,我说:“我先走了,单位还有事,!”
他追上来说:“我开车来的,送你吧!”
“行,谢谢!”我也不跟他客气了,正好我需要跟他单独谈谈,让他知道我妈和我大舅妈的意愿并不能代表我的。
“如果你觉得我的名字俗,可以叫我小可!”
他淡淡的一笑,“不俗,不俗!”
“不俗你还笑什么?”我问。
他忍住不笑了,说:“你向来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如果我认为需要快点表达我意思的时候,我会直接点!”
“那你现在是不是准备表达你的意思了?”他边开车边说。
“是!”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很排斥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今天的相亲失败了?”他自嘲地笑笑。
“答对了,加十分!”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相亲失败值得你那么欢呼?”
如果可以,我想放鞭炮庆祝!
把我送到单位,他说:“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还可以常联系!”
这个医生人挺不错的,如果不是因为相亲认识,说不定还能做个朋友。
“好!常联系!”
就是这句“常联系!”让我和郭品叙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好朋友,而且还促成了他和我另一个好朋友——圆圆的美好婚姻,这当然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单位,看到门口停了辆崭新的奔驰,把我们单位大门堵了个严实。
我们单位门口平时不让停车,交通协管正叫司机把车开走,人家非但不理,还想继续往里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敲着车窗说。
玻璃降下来,章御探出头,看着我笑,“我找你!”
“这里不让停车!”
“你上车,我就开走!”他的表情有点无赖。
“我为什么要坐你车?”还是奔驰,我这个小老百姓就怕坐高档车,坐不惯,晕得厉害!
我和他僵持着,协管见我跟他交谈,就问:“小可,你朋友啊?”
“是啊!”章御热切地答道。
“不是!”我否认。
“别停这里了,开进去吧!这里不能停车,一会儿挖掘机要从这里进!”协管的大叔催促道。
“听见没有,不能停车!”我说。
“你上来,我开走!”章御固执的要求。
“小可啊,你快让你朋友把车开走,外边给信号了,大车要进来!”协管大叔向我乞求。
我晕,本来好心帮着劝人,倒招上我了。
“上就上去!”我豁出去了,总不能老跟他杵在这儿吧。
上了章御的车,他载着我穿过闹市,然后上了高速,时速一下提到200多公里。
我已经晕了,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路标,心里极度恐慌,就老老实实地靠在后座上不言语。
章御谈笑风生,“刚买的新车,试试性能!”
“这哪儿是试性能啊,纯粹是玩命!”我严厉地反驳,平时没见过这么疯狂的人,居然载着在高速路上玩飞车,寻求刺激。
“怎么怕了?”他从后视镜里对着我笑。
当然怕了,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虽然说目前为止,我的生活质量不高,但不能说明我以后不会幸福啊?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不能就这么陪他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服输,“怕?我田可乐怕过谁?”
章御哈哈大笑,“声音都颤了还说不怕?瞅你那张脸,白的跟纸似的,就嘴硬吧!”
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肯定有毛病,干吗吓唬一个根本不算熟识的善良好人。
“如果你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开慢点!”死章鱼真是异想天开,求他?下辈子吧,我长这么大都没求过人。
见我不说话,章御也不支声了,只顾专心开车,速度却慢了下来。
“你要晕车就说话,不张嘴谁知道你难受……对了,章骋说打你电话打不通,总是关机!”
“手机丢了!”我闷闷地说。 “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我没他电话!” 接着章御说了一大串数字,我只当听天书一样,想让我在短时间内记住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的电话呢?”他问我。
“没带!”
“我问你的电话号码。”
“我要记得住还……”说了一半突然没法往下说了,还能怎么样呢?难道去补办一张SIM卡,等着肖远打电话来吗?还是记着他的号码,给他打过去,告诉他我很想他?
不,我的电话丢了,我的号码也丢了,甚至我的爱情,也让我弄丢了。
“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章鱼感叹。
“当然吃饭!我妈怕我长大了笨,从来没给我吃过糨糊。”我特别声明了一下。
我总觉得章鱼这个人不笨,但有时候问的问题却很幼稚。
话题又回到刚才的相亲上,章御问我:“你的相亲结果如何?”
我叹了口气,“吹了。”
心的空间是有限的,有了一个肖远,怎么还能容得下其他人?
“人家没看上你?”他笑笑。
“算是吧!”懒得跟他多说,与不相干的人说多无益,“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去哪儿,看你心情不好,就带你出来转悠转悠,也顺便显摆一下我的新车。”章御说的随意,不像是假话。
“我没有心情不好!”我无力地反驳他。
“我没心情不好,就是有点儿郁闷!”章御学着我的口气说。
我噗嗤一下,乐了,“我真没怎么心情不好,现在你也显摆完了你的车,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
章御看看时间,“估计现在来不及了。”
章御将车停在郊区的一个娱乐城,城堡似的建筑很像中世纪的欧洲建筑风格。
我起了警觉,“干吗来这儿?”
他首先下了车,看着仍坐在后座的我,说:“才想起来,有人约了我打麻将!你随便去玩点什么,调整调整心情,走的时候我叫你!还有,所有消费都是我买单,你不用跟我客气。”
“打麻将?”我第一次有点崇拜地看着他,“你会打麻将?”
大学的时候,肖远他们经常打麻将,我却怎么学都学不会,最后只能放弃。每次他们玩我都只能坐在肖远身后伺候茶水点心,所以我对于会打麻将的人很有亲切感。
“你要感兴趣可以一起来!”他笑着说。
“好啊!”我跟着章御进了麻将坊。
里面已经等了三个人,看见章御带我来都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打麻将还带妞?”
“别瞎说,她是章骋的同学,路上正好遇到。”他一本正经地说。
路上遇到,章鱼真会说话,开车到我们单位门口去正好遇到我!
麻将坊里很宽敞,正宗的红木家具,典雅气派。
我第一次来如此高级的娱乐城,有些瞠目结舌。
章御手气不错,一连坐了七庄。我虽然不懂,但还是能看得出输赢。
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想起肖远来。
大四下半学期,基本没课,肖远、章骋和同宿舍的人就开始打麻将娱乐。
他们打麻将的时候,他一赢就拉着我的手,说:“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
“是女仆吧?”我跟他抬杠。
“你去外边问问,多少人想当我的女仆还轮不到呢!”肖远顺势吻吻我的头发。
“吹牛!”我捶着他的背消遣。
“使劲点,多捶两下,坐久了腰酸背疼得难受!”然后,我就装模做样的给他捶捶,让其他几个人羡慕的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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