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场所里,我们可以看到不少的嘴勤奋地嚼动着,那嘴就各式各样了:堆满褶子的,涂着口红的,奶臭未干的,露些胡茬的,……。有好事者居然还可以鼓捣出泡泡,俨然刚落地横卧的白色降落伞,但倏忽之间,那伞又合到了嘴里,叫人神往。
口香糖。
已经难以确考这东西是哪年哪月哪日从海外舶来,现而今,听说早就国产化了,市场还很大,在这上发财的款爷富婆想也还结结实实地活着,并依然欣喜于历久不衰的全民的咀嚼:“坚持下去,勇敢地嚼吧!”
遗憾的是,不少人嚼完后,将口香糖的渣滓就那么“呸儿”地一声吐出去了,或吐在栏杆上,或吐在路面上,或吐在台阶上,就那么黏糊糊地一块块地趴在那里,有时沾在他人的裤脚上,有时拧在小姐的高跟鞋上,有时亲在坐栏杆人的屁股上。我们往公共场所的地上放眼看吧,那黑糊糊一块一块的印记,就足以证明此言不虚也。
做人很难表里一致的。在家是里,在外是表。一个人如果在家把口香糖的渣滓到处乱“呸儿”,呸儿到被窝、枕头、地毯、沙发、酒壶、马桶等地方,是男人一定被老婆罚跪搓板,是女人一定被老公打出发昏第十一章,是小孩其屁股一定被打成四瓣儿,所以无论男女老幼,在家谁也不敢。公共场所没有搓板、发昏、四瓣儿之罚,我们就见到了乱“呸儿”,到处黏糊糊。为了除却这些黏糊糊,义工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小弟小妹,顶着烈日,拿着个铲子以及其他工具,一块块地清理,还是很难奏效,那东西顽固得很。
“嚼者”的想法:是为了接吻时小嘴香喷喷,是为了“没口气当然就不受气”,是为了见人时臭嘴不熏人,是为了咀嚼已然上瘾。我们如今倡导人性化的和谐社会,总不能学着新加坡“扑作教刑”,一大鞭子叫您三个月起不来床而拿养伤解闷;总不能像新加坡一样,各式卖场禁止贩卖口香糖,而馋得您心慌慌。咱们得人性化呀!
社会给您人性化了,咀嚼者自己是不是也要人性化一点?每当您取出口香糖,就该把那包装纸别在腰里,嚼完糖后,用包装纸裹上渣滓,送到随处可见的垃圾箱里。
您要是不裹上一层纸当垃圾处理掉,就那么“呸儿”到公共场所,两千年后的考古队,如果发掘出今天的台阶啊,水泥路啊,发现上面黏糊糊的黑色印记(偶斗胆说,两千年后还在黏糊糊),势必莫名其妙,他们不会放过这“文物”,如经过碳14、物理化学生物检测等手段,认定为口香糖的渣滓,那时就一定有瞎嚷嚷之流,大写哲学思辩方面的文章,其哲学研究的结论肯定是:
“哼,两千年前的人,就那素质!”
羞也不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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