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刘墉的《离合悲欢总是缘》,是在我最初爱上一个男人以后。真正理解这段话,是在我离开了这个男人以后……
那是一列开往敦煌的火车。我喜欢带着自己的索尼摄像机四处游逛,把自己感受到的美好都储存在影碟里。当有一天,自己老得哪儿也去不了的时候,可以打开电视看看自己青春时的故事。
车厢里有些颠簸,我举着盛满了开水的杯子,两次了,竟然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同一个男人的身上。我不知道自己除了说“对不起”之外,还能做些什么。“你有没有烫着啊?”那个男人关切地问我。“没,没,没。”我觉得自己的脸是热的,在心里已把自己骂了千百遍,怎么这么笨呢?!同时,心里犯嘀咕,这位先生别认为我是故意的,偏偏老往他身上洒。
有过两次洒水事件以后,我和他逐渐熟悉起来了。原来他也在北京工作,也喜欢在闲暇时旅游。因为共同的兴趣,我们聊得很投机。这次丝绸之旅,令我开心的不仅是莫高窟宏伟浪漫的壁画,更开心的是结交了一个很好的旅伴,因为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可以讲出某个景点的典故。
回到北京以后,我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皓,我是小凯。约你吃饭,今天有时间吗?”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从那一天开始,我们开始了约会。
丑媳妇总有一天要见公婆的。小凯的母亲对我是敌视的,从我迈进她家门槛第一步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她的母亲问我的家谱,甚至包括我和小凯一周约会几次的问题。她对我很冷淡,吃饭的时候没招呼我一下,一直是小凯在给我夹菜。第一次登门我感觉很尴尬,也很难堪。
送我回家的路上,小凯说,嫁给我好吗?我当时很想哭出来,可我摇了摇头,淡淡地笑说,那你先问问你母亲同意不同意吧。
从那天以后,小凯再也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们的约会也终止了。虽然同处一个城市,我们都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却像放飞的两只风筝,各自在飞,失去了彼此的消息。我感觉小凯不会再来找我了,他太爱他的妈妈了,他的妈妈也太爱他了。我,选择了退出。
打理好我的行囊,打理起我所有的心伤,我决定离开北京。坐上了一列火车,但是途中我下车了,因为坐在车上的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天已暮了,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来。突然,我很想写封信给小凯,就像以前我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说几句话。
旅馆很小,没有电,没有信纸。幸好我总会随身带着笔和纸巾。点燃蜡烛,提起笔,心绪很乱。我在那张不大的印花的纸巾上写满:“小凯,我很想你”,手里拿着这张纸巾,一直到天亮。
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破旧的邮局,把纸巾叠好放进信封,封上了口。我把那封信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嘴唇紧紧地贴在封口处。玫瑰色的唇印深深地留在了那封信上,邮局的工作人员不解地看着我。因为他们不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将一生的思念放进了这个封袋,就在此刻永远地离开了她的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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