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来,并不急着回家,喜欢漂泊流浪一下。这时人群正赶着回家和我悠然无事形成鲜明对比。这些年都习惯了一直如此思考着。
其实我也很喜欢家,只是人常有逆反心理,没在身边的,如饥似渴地要瞧,在身边的,有时多了厌烦。我目前就是这个样子的,爱恨淡淡一点心。若说对某一事物有强烈的欲望和要达成之心,那太虚伪了,非得在人生里尝一点苦辣,才知道甜鲜的味道。要是一直甜来甜去,舌头就会麻木,牙齿也会抗议的。是呵,因为我保持了一颗漂泊的心,所以才不至于太糊涂。
本来上帝造出我时,给我一颗不很聪明的心,常是后知后觉的多,人生也常陷入一些无用的蹉叹。即时不能立即抓住,只能过后一遍一遍地回忆并把忘记后去追悔新的。
说起漂泊的心,其实只是在作一种漂泊的心态。我常不知道生活在哪里,抑或在梦中,漂泊状态下,能明显把周遭的寒冷感觉出来。当然,家人对我这样极其懒散的作风十分反感的,总说要找个人把我拴拴心。我是什么?家养的狗还是牛?非得拴住鼻子,才能做出正儿八经的事来。不,我极不习惯人生麻麻木木的感觉。就知道吃饭、工作、然后睡觉几件事,像块搬来搬去的木头一样,还不如死掉的好。像我目前这样的赖活着比死毕竟强上不少。
流浪呀,漂泊呀,淹没进人潮中。闪避四周牛气冲冲的车辆。车内的人是不知道怎样的心情鄙视他们,他们也不屑一介流浪汉对他们做出什么注解。菜场的小贩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一角钱争扯,我对金钱的数量没有多少概念,只拢作一堆,辨认多和少。虽然也在人前装模作样地加减乘除一番,只见动作,头脑并不跟着动,反正没人知晓。
我对一些狗和乞丐有概念。想着一句诗:“狗跟在诗人后面流浪。”我常见到狗并不想作长途流浪,是的,谁愿意离开熟悉的地方呢。在杂物堆里看它们扒来扒去,浑然全身有劲。忽然,它们抬起头来,眼光汪汪警惕我这个陌生人。“汪汪。汪汪汪。”它们对我毫不客气地吠叫起来,扰人的清晨。路口边,乞丐伸长了手,长时间在风中,口里不停地念着乞讨。书里的乞丐能言会道些“大爷,大娘,大婶,大叔……”而实际见到不是,只会念一些:“给点吧。”像我一样不会称呼太多的人。呸,估计我的血很冷,同情心已经泯灭,望到一双双需要拯救的手,只是心里内疚下,就从边上跨过。
阳光长时间地照在身上,有种快要羽化的感觉。渐渐地,我像听不到人群的喧闹了,像路边笔直的树干,微微地伸出手臂来,微微地在风中舞摆。若是觉得一个人心里太压抑,就请深呼吸把它呼出体外,若是觉得什么空虚得很,就请深呼吸几口芳草香贮入内腑里。
流水不停地六着,时光不会依着某一个人或钟表会能停住。说起漂泊,也只是一会子,只在不大的一个地方。日头有些刺人,路上不适合我再呆下去,回家吧,生活无所谓,健康还是要的,来日方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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