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漫无目的的旅程,选择在这一站停靠或许只是心情使然的吧!
深圳到了.
在踏上这块土地时天色已渐黑了,出口的灯光很暗,由于扩建,出站后要走很长的一段小巷,人很多,行色匆匆.我幽灵般地游荡于人群中间,直到看见如穿梭般的汽车才发现已经到了路边,一位司机探出头问:"先生,要去哪里呢?"
要去哪里?我也问自己,可是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甚至,为什么来到这儿也不知道.司机见没有回应就驾车走了,留下了一缕淡淡的烟雾.心随着脚步前行,再次驻足已是在莫愁湖畔.着做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这个曾有着美丽传说的湖泊.夜已经黑了.微风掠过湖面荡漾着墨绿的湖水,摇曳着都市点点的灯光,这种在梦里见过的景象在眼前却依旧有些扑朔,这样的夜色,这样的灯光,这样的心情,让我成了真正的主角.
这段时间总觉得心情不好,隐隐地有中孤独的感觉,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习惯了这样的感觉,然而在今天的生日却顿显得特别强烈,再无心情工作,于是请假,放纵自己,流浪.
夜风迎面扑来,不觉地打了几个寒战,透入骨心的寒意让我还感觉到生命的存在,也许,更多的时候,只有强烈的刺激才能真正地体现生命的吧.电话响了,我迫不及待地掏出,指望着屏幕上提示的短信是哪位朋友发送过来的,然而却是系统发来的消息,快没电话费了.我长叹了口气,点燃了一根香烟,竟然觉得眼眶已经润湿了.
对停机,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害怕万一在停机的那一段时间里会有人打电话或者发消息给我,一如每天不进聊天室就不自在,总有着一种期盼,事实上最终盼来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百无聊赖地翻看着电话簿,想找个人说点什么,蓦地发现找不到一个可以来倾听的,于是又黯然神伤起来,而此刻那一个"家"字却特别的显眼.
拨通的电话,是母亲的声音,我编织着美丽的谎言说很好,之后找了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湖边散步的人忽然少了很多,不远处的长凳上却还依偎着一对,看来也是附近的学生.
想起了叶子,曾经一起走过了很多年的女孩,于是拨了她的号码,这个曾以为从电话里删除就可以忘记的却始终铭刻在心中的一串数字.那头是正在通话的提示,于是挂了,又点燃了一枝香烟.
电话响了,竟然是她.
"很忙吗?枫,刚才你在通话......"很柔弱的声音.
我猛然地怔住了,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枫,我很想你......"
"我在莫愁湖边,还记得吗,叶子?"我能感觉我的声音带着一丝的颤抖.
新街口的夜色很美.
星巴克的咖啡很香.
两年不见的叶子依然美丽动人,那张冻红了的俊俏而消瘦的脸,被长长的头发遮盖了半边,我说:"叶子,你瘦了!"
"我很孤独,也很想你,枫!"叶子低着头呢喃道,一只手不停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知道我怎么来深圳的吗?"我轻叹了口气.
"知道的."叶子的声音仍然很低,如梦里的呓语一般.
"今晚你睡哪里?"
"不知道呢!"
"去我那吧!今天你生日,做饭给你吃"叶子抬了抬头,露出一丝微笑.
于是我轻搂着叶子走出星巴克的大门,一如两年前一样,只是心里明白,或许,这还是一场梦吧.
深夜,我搂着叶子暖暖的身子,静静地听她讲述这两年的一些事情.工作,辞职,再工作,恋爱,分手,工作.....我很想安慰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有那种冲动,终究还是克制了.于是只是轻轻地抚摩着叶子凉凉的发丝,然后搂紧了她的身体.
叶子睡着了.躺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轻吻了她的额角,看着熟睡的她,自己的灵魂似乎也找到了归宿.
叶子说她从不做梦的,今夜她是否有梦?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