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在座位上来回的挪动自己的身体。一切本来不该这样的,她想着。也许她摊牌太急了。可是她知道她和冰已经走到了尽头,她只想离婚。她没想到他会发疯般的冲出去,车祸发生了,然后她也来到了医院。 ‘如果我知道他对我还有疯狂,我还会和清在一起吗?可是我离不开清了。。。。。’她胡思乱想着。手术室的门开了。。。 她看着缠着纱布的冰,他很久没这么睡在自己的面前了,她抚摩他的脸,她忽然觉得他可怜。‘等他好了,再离吧。’她这么想着。她可不想被人看做坏女人,这场婚姻是冰引发了错误。她不想错误下去了,也不愿承担那些错误,她觉得她来承担对她很不公平。 他醒了,慢慢睁开眼,他觉得自己的头好疼,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吗?你醒了就太好了。” 他茫然的看着模糊的影子在他的面前,努力想着发生了什么。 “你醒了就好,你安心养病,我们的事等你好了再说。” 他想起来了,莲要和他离婚,然后他很愤怒,冲出了家,接着有辆车撞了自己,后来就不知道了。‘原来自己出了车祸’。 “你醒过来就好,医生说你醒了就没事了,你慢慢养病,我会照顾你的。”她自顾自兴奋的说着。 他突然觉得很恶心,他憎恨这个女人,他听着她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知道他活着对她很重要,如果他活的没事,那她就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了。不,没那么便宜。这个即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女人。她要为背叛付出代价。 “你是谁啊?”他一脸茫然的说道。 “你怎么了?我是莲啊。”她惊讶的看着他。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他继续他的茫然。 她越发惊恐,转身奔了出去。医生来了。。。 "你的先生已经没事了,应该很快可以康复的."医生已经被她追逐了很久,已经很不耐烦了. "可是他怎么会这样?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人还很痴呆."她依旧执着的问着,她需要一个让自己踏实的理由. "他的脑部受过撞击,有脑震荡的迹象.也许是失忆,但这不是药物和医疗器械就可以治好的." "那他就一直这样下去了?不会好了?" "也许有一天他自己就好了,也说不定的。" 她坐了下来............ 他们坐着出租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想说话,只看着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傻笑,嘴里说个不停,似乎对什么都很新鲜. "你是我的妻子?.........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能不能不说话?这些事以后你会知道的."她烦极了,打断了她. 他还是傻笑,眼睛里有点暧昧,他在心里说:才刚刚开始的,不是你疯就是我疯........... 她每天上班,回来再照顾他,他现在就如同弱智. 清还是每天来接送她上下班,开始谁也不提他们原先商量好的.他们知道节奏已经被打乱了.他们只在离她家隔街的马路分手,或者去清的家燃烧一下激情.她本来想适应这样的生活的,可清不能适应.... "你们什么时候离婚?我们难道一辈子就这样?"清很不满意. "我现在怎么和他离?他都这样了.这时候我和他离婚,别人会怎么看?" "你管别人干吗?我们是相爱的." "可我是结了婚的女人,我们在别人眼里是偷情.我这时候离开他,那么所有的口水能把我们淹死.你应该懂的,我们不是孩子。" "你们已经结束了,可我们还有未来,我们不能这样下去,这算什么?" "等等吧,我会解决的。" "等什么,等他好了?等到什么时候?"清有点激动了. "谁也说不准的."她显得很无奈. 门铃响了. 会是谁呢?难道她没带钥匙?他立刻挂上已经练的很职业的傻笑,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痴叫着:"谁啊?" 他打开了门,也僵持了自己的傻笑. 静站在门外. 静是他的同事,一个离婚的女人.他和静也是很好的朋友,有时他们的关系近乎暧昧.他知道静很喜欢他,他安慰过她的孤寂,也仅限于此.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觉得他已经熟练的傻笑一定不够完美. "你身体好了吗?"静很温柔. "你是谁."几乎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她没和你说,别放陌生人进来吗?"她笑了,"我一进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知道你聪敏,可你得帮我.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他索性就放开了. "可以结束吗?你不会只有她的."静的眼睛有点期待. "你怎么知道我为了她?你还知道什么?" "女人的直觉.别苦自己了。" "我不能说服自己就这么算了." 在街口的一角,一对男女在亲密的交谈着.他快步走回了家。 晚饭后她一如平常地收拾完被他故意弄的乱七八糟的桌子,然后就化起了妆.他感到自己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窜起,但只能压抑,他知道自己的脚色不允许自己发那么清醒的火.这一刻他真想抽自己嘴巴.可他只能傻笑着来到她的梳妆台边玩弄她的化妆品. "你自己早点睡吧,我今晚不会来了.我有事.明天早晨我会给你带早饭的,你就放心睡觉吧."她穿起了衣服,带上门走了. 他盯着她,看着她淫荡的走出去。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下.一股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真想冲出去追上那个女人,给她一下子.可他知道那样他输的更惨,他立刻就会解除她的精神压力,他很快就失去她.他狗一般的在一边用喘息缓解自己。 "我需要你,就现在."他给静打了一个电话。 他点起了一支烟,在烟火的一明一暗间注视着身边赤裸的女人。他抚摩着这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同样的在别人的怀里接受别人的抚摩吧,他这么想着.手势有点重了。女人呻吟了一声,翻转身躲入了他的怀里.也同样用手抚着他. "你在想她."她近乎呢喃的说着。 "你别管她,现在就我们."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静睁开了眼睛. "我的事你现在不用管,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什么时候结束?我怎么办?" "你先回去吧.她早晨就回来的.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静默默地注视他,坐了起来,慢慢地穿着衣服.他又点了一支烟. "在我找到新的爱人前,我可以等你.你不是只有这一件事要做,失去她不是失去全部.我不希望你苦你自己,我更不希望我们是现在这样的,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静看着他一会,转身走了。 莲带着丰盛的早餐走了进来,招呼他吃.然后去收拾被褥.她感觉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气息.她恍惚间全明白了.她冲到了冰的面前.掀翻了他的桌子. "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放过我?" 他看着她,依旧还是傻笑. 一阵敲门声.一个邻居来看了看. "你别吓到他,他病了.就那样,你耐心点.有什么事就叫我们帮忙."那邻居自认好心的劝了几句走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年我有你就等于没你.我是女人,我要的是做妻子的感觉.你给不了我,我们就这么结束吧.你放过我吧." 他还是傻笑,她紧盯着他,知道谈判破裂了。 晚饭了,他照样坐到桌子上. "你不是这么吃饭的."莲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碗,"你过来,我教你怎么吃." 她搅拌着碗里的东西,里面是饭,肉汤和骨头.她把碗放到了地上. "你过来,你就这么趴着,把碗里的东西添干净.象文家里的波波一样吃,因为你和它一样.如果你是傻子." 他知道她想激怒他,让他象一个正常人般的发作.他心里想笑,他知道自己能忍.他跪在了地上慢慢地爬了过去. 莲觉得一阵恶心,走过去踢掉了他在舔的碗. "你不知道他疯了."莲扑在清的怀里哭泣着. "他不是脑子本来就有病吗?你就担待他一点."清安慰着她. "不,你不明白.他是装傻的." "装的?那你不是说他疯了?" "是的,他装的......................然后,我就踢了碗.所以我说他疯了." "走,去和他离婚.既然是装的,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压力的."清兴奋了起来。 "不,现在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的.和他离婚,法院会同情他的.不一定能离成." "那我们就这么干耗着?到什么时候?"清有一种无奈的气愤. "我们可以刺激他的,他会象一个正常人一样愤怒的." "用什么办法?"清很疑惑. 莲看着他."就是你." 冰坐在沙发的角落里,看着那对狗男女在笑谈.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那个女人想做什么.看来她已经没什么路了,连这种游戏也玩出来了. 他知道今天他只要保持住他的傻笑,就达到目的了.他不理会他们的表现. 一天的表演要尽尾声了,可莲除了得到他更傻的笑,什么也没得到.她眼看着他吃完了晚饭,用手抹抹嘴,去睡觉了. "他还是老样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清很疑惑. "不,他已经是一个疯子了."她有点累,"过来吧,和我作爱." "你说什么?你也疯了." "你听我的,他躲进房间了,他也快忍不住了.我们作爱,他一定受不了.相信我,很快什么就都结束了。" "你别和他一起疯.你完全可以和他离婚,和我结婚.道德也不能约束爱情,更何况我们相爱,我们结婚比现在这样更道德."清很激动. "不,你错了.没有那个车祸.什么都好谈.现在就象我们在伤害他,一个充满伤害的婚姻,是要被人指责的,那样我们就不会幸福.来吧,和我作爱,为了我们的将来。" "够了,够了.你疯了,你们全是疯子.等你的疯病好了再说。" 清穿起自己的西服,冲出了房门. 卧室的门开了,莲看到冰倚靠在门边傻笑. "你这个疯子,"莲冲上去,不停的打着冰,"你为什么要这样?" 冰动都不动,莲累了,坐在了地上。 "好,你喜欢傻.我让你傻到底." 莲站起来,找了一根绳子,领着冰走出了家. 这里是这个城市的一根铁轨.现在很安静. "我们玩一个游戏好吗?"莲说道. "好啊,什么游戏?好不好玩?" "我把你帮起来,让你躺在这铁轨上.一会会有火车过来,从你的身上过去,你会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很好玩."莲笑着说.她不相信他还可以伪装,他只是不能忍受一个结果.如果给他另一个更坏的结果,他一定可以接受那个结果的。 这个女人想和他同归于尽?不,不可能的.她没有那勇气,她不是可以豁出去的人.如果她不是在乎那么多,她早已经离开他了.她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不会给她机会的. "好啊,你快陪我玩吧." 莲看着安静的躺在铁轨上冰,她感觉到风很冷,可心里在燃烧.时间在过去,可冰还是很安静.就真的让火车从他身上过去?她指望他快出声,她已经准备好了录音机.可是她等点有点绝望. "呜~~~~~~~~~~~~~"火车声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冰,他一点动的迹象也没有.她没有在犹豫,死命的把冰拖到了一边.她累的坐在他身边,眼睛无神的看着火车过来,有呼啸的过去. 她转过了头,依旧看到冰的傻笑,她觉得可恶极了. "啪~~~~~~" 她给了冰一巴掌,没有打掉那个笑. 她继续的抽打着,只是冰笑的更厉害了. 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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