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街道两侧步行的人都加厚了衣服,北方的秋天和南方的秋天是不可相提并论的,这个夏天似乎就在我们几个年轻人的举杯庆祝的那一刹那就突然的过去。
城市的人,无情的剥夺你的自信,不再会有人在路上多看你一样,所有的人健步如飞,你始终都搞不清楚,这些白天活跃在涌出的人堆里的人,他们究竟在忙碌什么,但是可以知道他们和我们夜里的人一样,同为了生机而忙碌。
说不好是因为什么,最近情绪总是极度的紧张烦乱,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打算去杭州玩几天。
本打算等司彬先张罗离别那一顿,结果司彬迟迟等待护照下来,一直没走成,她最近也一直在家。
小茹也因为要自己做些生意和她新认识的男朋友在家蓄谋项目,酒吧一下少了两个美女,也丧失了不少客源。
那我不能因为等待她们,而放弃我的假期,我只好先提前电话里讲清楚,解释了一下。
我只想这个假期能玩的开心点,不想让自己有任何生活上的压力。
选择杭州,是因为另一个叫轩子的朋友在这里。
我坐在西湖边的躺椅上,静静的看一些学生装扮的大孩子在嬉闹,这个时节是游客居多的旺季,杭州一直都是我比较喜欢的城市之一,我安静的坐在那享受西湖的宁静。
我住在五林路的一家不不算大型的酒店,晚上,便和在杭州做小姐的女朋友轩子一起吃的共度晚餐。
“我说,您老先生怎么想到来看我了?”轩子的口音基本没变,还是能听出是个北方女孩。
“我来看你不正常吗?反正杭州美女也多,来养养眼!”我玩笑的说。
“屁啊,你那边美女不是更多,对了,还没问你,姐儿几个都还好吗?”她问的是司彬她们。
我没提她们要走的事情,“都挺好,给你带好!”
“切,是你让给带的好吧,这帮狗人,没一个给老娘我打电话的,算了不提她们,哎!晚上带你去杭州一很出名的酒吧,气氛特好,都帅哥美女……”
我很想去见识一下,“好啊!”
虽说我对那种场合已经是习惯乏味,甚至有时候觉得恶心和厌倦,可还是报着去见识一下江南这边的夜店的娱乐文化。
说来也巧,刚一进去,轩子就被几个身段不错的美眉拉进舞池,一看就知道她们认识,几个个美眉被轩子一一介绍,我冲她们笑笑,她们浅意识打量我一番,然后笑着和轩子说:“哪家场子的仔啊,挺靓啊”。
轩子忙和她们解释说:“我好朋友,你们说什么呢!从北方过来休假,人家可一正经人!”
“轩,我看他身不错,活儿估计也不错!哈哈……”一辣妹美眉说!
轩子冲几个美女喊了起来:“我再说一遍,你们少打他的主意,人可是有意中人的!”
“不是你吧,轩!”另一辣妹喊了起来,身体还蠕动着!
“哈哈,他是我意中的,但是他不意中我!”姐几个便乐起来……
后来便和这几美女坐在一起,卡台上还有几个靓仔,他们一个劲儿不拿好眼神看我,他们分别坐在轩子那帮女朋友的身边,分配比较清晰,看着装和他们的气质,根本就不用猜,他们就是男公关。
轩子坐到我身边,她趴到我耳边,用手捂着嘴,“你不用太理你那几个女的,都是我姐妹,做小姐的,今天都没上班,出来泡鸭,他们都以为我们是高干家庭中的千金,哈哈,一帮大啥鸟!”
我笑了笑,点点头。
“听说哥们是北方人?”他算是他们几个里比较出众的一个男人,起码是棱角分明,不靠衣装的那种味道型男,能看出来也是典型东北男人的模样。
“哦对,我是北方人,我叫佑乾。”我是处于礼貌,也算抬高自己一些,做了简单回答。
“我叫简凡,简单的简,凡人的凡。感觉你和我们不一样。”他再次打量的眼光。
音乐声吵杂,我大声说:“怎么不一样?”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是说?”
“都是夜里出来玩,该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吧,我干这个八年了,看人应该不会错。”
我笑了笑,“呵呵,大同小异啦。不过你那帮哥们好象挺看不上我?”
他摇摇头,又说:“别理他们,都是刚出来的小孩,怕你抢生意,这几个小妹儿各个家里都是高干,出来玩的起。”
高干!我心里琢磨,这轩子的姐妹不都是小姐吗?成高干了!
我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简凡感觉挺熟悉,似曾在哪见过。
那几个鸭估计是酒量不好,像是喝多了,要不就是吃了“药儿”,东倒西歪的,丑态百出,这在我的工作中是绝对不允许的,特别是在自己的客人面前,一定要很得体的做出比较稳重的感觉,我一向如此,除非遇那种比较奸诈的老女人,我会扮的比较单纯,对这个社会好象什么都很好奇,只有这样那种奸诈的老女人才觉得你可靠,她们往往是喜欢单纯稚气一些的傻大男孩。
我没喝太多,早早回去休息……
我忘了在酒吧给简凡留下我的电话,第二日他便约我去灵隐寺烧香。
怎么说也算是通过轩子认识的,虽说不是轩子的朋友,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况且杭州的朋友不是很多,我便答应了。
他开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看上去靓车配俊男,这话用他身上很合适,我上了车……
“第一次来杭州吗?”简凡问。
“不是的,很早以前来过!”
“嗯,这里还是不错的,很适合生活,你下次来记得联系我,好好安排你一下!”
“谢了,哥们……”
在灵隐寺烧香的时候,我由衷的虔诚,我对着每尊佛主和菩萨默默的祝福家人,祝福朋友。我也特意的为小茹许了一个愿,我希望她这次的选择不要错。
我们在灵隐寺烧过香,就去了湖滨那边新开的几个家世界一线品牌店。简凡的确很有品位,尽管是性产业文化的代表,那也绝对不能低俗,一个LV的包就要几万块,还是便宜的。
我们也增加了彼此的了解,他对我说他刚出来那会,什么都不懂,女人看见他就像疯了似的,喜欢的不得了,他那时候傻实傻实的,听说带出去睡觉还要给钱,吓的都躲起来,开始以为聊聊天喝点酒,谈会话就给钱就很离谱了,睡觉还给钱,他那时候想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工作。
后来几年下来,杭州一套房子,上海还有一套,车也买了,回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说他真的累了,觉得和女人很无味。
他说找我出来就是那天见我感觉和别人不同,我身上有种吸引他的东西,他想和我做成好朋友。
我当然并没有真正领会他所说的好朋友,是哪种程度,我倒是真有一个死党,不过他现在在自己做点小生意,好久也没有联系了,起初我们认识的时候是谁都不愿意理谁,总是在一边装气质,然后见面了就会觉得很尴尬,好久不见就觉得有点想念,后来还是他主动约我去喝酒,做成了朋友,其实这样的哥们有一个两个还真不错,起码你心理压抑的时候,有个排解诉说的对象。
简凡问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总是他说,而我却总是沉默无语,我对他说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认识我的人都知道。
实际上我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他说想知道为什么我去跳舞,不去做男公关。
我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因为我不够猛吧!”
他笑了,我也笑了,我们在一个很有特色的地方吃着酸菜鱼。
杭州此行本来应该是由轩子带我玩,可完全变成了简凡每天的任务,他人很不错,每次我说请他的时候,他都是拒绝,说我来了这边就是客。
他每天请我吃饭,去夜场娱乐,基本杭州的酒吧都让我玩个遍。
白天我们去看钱塘江大桥领略风景,吃遍杭州的特色小吃,似乎在这后来的二十多天里,我忘掉了好多不开心的事情……
直到我走的那天,我才想起来,我都好久没给跟那帮老朋友联系了。结果一连拨通了几个人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空号,我很诧异,一个月的时间怎么电话都不通了。
在机场的时候,轩子很是不舍得我,毕竟她一个人在外地一个女孩子也是特别不容易,她曾经和一个客人睡觉的录象视频被传到过网上,还特意加上了署名,说上海某某酒吧的小姐和客人激情片段。
她以为在外面挣些钱回去,也没人知道她做小姐,可自从这事暴光之后,她就没脸见司彬小茹这帮姐妹了,她就从此决定再也不回去,不过她一直和我有联系。
所以这次来杭州看她,她也是特别高兴。这次送我,她泣不成声,感觉好象我们以后都不见了似的。
我不喜欢在机场送人或别人送我,那种感觉真是不好受。轩子怎么也不放手,我知道她内心这么多年的委屈,是一般人难以受重的,可是人就是这样的,生活也是这样,她一定还有很多没和我说。
简凡虽然已经有三十岁,但外表看上去和我的年龄都是差不多,不是我老,是他太阳光太年轻了,这和他后天的保养也有关系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和我说:“哥们,我们以后你那里见!”
我做了个鬼脸示意他替我多照顾一下轩子,我便头也没多回的走了进去。
轩子在后面喊,使劲的喊,拼命的喊,我走了,她又一个好朋友都没有了,她不是不想回去,是心里的结,还未能打开吧,我毅然没回头,因为我的泪水,已经湿了我的脸……
短暂的一个月的旅行,让我放松了不少自己的心情,虽说做夜场的人本身就有一种压抑感和孤独感,但是我在出行的这一个月里,全然的把全部不开心都忘掉了,回到家里,就想着晚上去上班时候给大家一个惊喜。
……
酒吧门前停的都是好车,我一下出租就和同来的思旋碰上,她看见我后,她一把抱住我:“你可回来了,佑乾”。
我当时也觉得很自然,一个月不见了,想我是很正常的,后来她哭了,我才知道有事情发生。
就在我去杭州日子里,司彬就已经没有再上班,紧跟着就是小茹,按惯例来说,这和平时是没分别的,老面孔的离开,就意味着一定会有新面孔的到来,大家谁都知道又新人要来,这也都是正常。
在我去杭州的第三天,李梦梦姐妹终于开始了报复思旋和丁宁,司彬在家等待护照和签证,而小茹也在家策划自己的要做的小生意,加上我又去了杭州,她们俩正巧借着这个机会开始下手。
那天丁宁和几个女朋友出去宵夜,隔壁包房就是李梦梦安排人,早就注意丁宁的行踪与举动。
先是找茬,几个男人拉丁宁去包房喝酒,丁宁意象当中似乎在哪个酒局上见过其中一个人,大概知道他和社会帮派有点关系,自己就想别在外面得罪这样的人,喝一杯也无所谓了。
可喝一杯不要紧,接连灌了几杯,还摔杯子给她看,丁宁有点坐不住了,转身就说有事先走了,可她不知道后面跟着一个人,进自己包房的时候门没关,她当时就骂:“一帮臭装B的,啥也不是,就知道欺负女人!”
话刚说完,跟踪她的那个男人从她背后出现,上去就给她一嘴巴,这时候那几个女朋友就上去拉,赶忙解围问怎么回事……
那个人解释都不解释,抓住丁宁的头发就骂:“你他妈活够了,说谁是装B的……”
然后用脚连续踢丁宁的肚子,可能是隔壁已经知道打了起来,又进来了一个胖子带个眼镜,横膀直入,把丁宁的几个姐妹全都拉开一边,然后一个酒瓶子砸在了丁宁的头上,血马上从丁宁的头上流到了脸上。
姐妹们以为丁宁见血了,他们就可以停手了,结果那个胖子又拿喝水的茶壶往丁宁的脸上打。
思璇说,那天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包裹的像个粽子似的。
本打算今天不上班,想去探望病房里的丁宁,然后思璇又和我讲述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虽说这件事情让人觉得也很气愤,但至少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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