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雨季了。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淅淅沥沥,一种久违了的恼人心绪又涌上心头。
那一年,也是相同的季节,我认识了她。应该是一个渴望宣泄的夜晚,不记得是在"本色"还是在"太子"了,一番俗气的寒暄之后,在嘈杂喧嚣的音乐声里,我认识了精灵般的她。在朋友们夸张的尖叫声里,我们共舞。她恍如妖魅,飘舞的长发在昏暗迷离的夜色里攫取着每一双欲望的眼睛。
由于顺路,在酒吧门外那条清冷的小巷里,在那帮糙哥极不情愿的抱怨声里,我幸运的成了当然的护花使者。一切都仿佛庸俗言情小说的开头。
相对无语,我们把头拧向各自的车窗。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在舞池里狂野不羁的女孩,此时却沉静如水,一如昔日的邻家少女。我假装不经意的浏览车窗外熟悉的街景,心里却无数次的重复幻想着各种迤俪缠绵的结局。但抒情诗始终没有诞生,就象刚刚平淡的相识,分手也自然而平淡。在报以一个羞涩的浅笑之后,这个谜一样的女人就象风一样,消失在初夏的雨夜。
那一夜,我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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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过成都吗?”她轻轻的问。
“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座遥远的城市?”我诧异,因为她并不是成都人。但我马上明白了。这世界上,每一个多情的少女都有属于她自己的故事,从她忧郁的眼神里,我读到了那座城市肯定记载了曾经属于她的忧伤。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轻轻的回答她:“对于那座城市,你如果只是好奇,我可以带你去旅游;你如果是由衷的喜爱,我会带你去定居。”
盛夏的小梅沙是深圳人最爱的去处。傍晚的海滩,清爽的热带海风轻柔的涤荡着四处涌来的焦躁和疲惫。此时,那个梅雨季节认识的迷一样的女人,正躺在我的怀里软语呢喃。我不知道是应该感谢命运的眷顾和无常,还是应该诅咒特区的自由和荒唐,总之这个迷一样的女人最后迷一样的来到了我的身旁。
“他的眼睛总是那么忧郁,象金城武。”我知道她不是说我,我的心里涌起莫名的酸楚和沮丧。
“我知道那座城市有你曾经的牵挂。事实上这世界每座城市都可能有很多值得的憧憬和期待,可是无数次的盼望总在无数次不经意的擦肩而过中错过。好好珍惜你身边发生的每一次美丽的邂逅。”
她的眼睛始终看着天边刚出的几个并不明亮的星星,迷朦的眼神若有若无。
我在辩解什么吗?我不知道自己最终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总之,那天傍晚我的心情就象暮色中的海滩,朦胧而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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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有带那个女孩去成都,她也从没有再提起那个城市。
我最后还是决定离开这个迷一样的女人。她就象达芬奇密码,蕴涵太多的诡异和变数,而我也是迷一样的男人,我们都有共同的疲惫和沧桑,我们需要的是安宁,而不是解密。
她依然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执着的搜寻着一双金城武般的眼睛。
我面前的这座日新月异的繁华都市,由于淅沥的细雨,变得短暂的静谧和萧索。触景生情,记录一段尘封的岁月,也为纪念一段遥远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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