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3月26日0:17,因为想你,睡不着,在电脑前向你倾诉。明明刚挂的电话,又是三四小时的长聊,哪来那么多牵挂?哪来那么多的话?
我知道这样的时间,你一般会醒来。你说的,习惯在这个时候醒来。
那么,你醒来时候,会不会如我想你一般,满脑子想的都是我?眼前晃动的,是不是也都是我?
多想听你的声音!哪怕只听得片刻的梦呓,或者鼾声,也多么幸福!你的声气,我真好依恋、好依恋。
然而我多么乖,不去扰你,要你好好睡---尽管你说,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然而然而,思念太烈,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寄放情感的地方吗?
所幸,一瞥中看见你,兀在这里,浩荡磊落,宛若宇宙之神,坚不可摧!好喜欢!把你放大、放大、再放大!看你的眼睛,是那样熟悉,似笑非笑含情望,明明是坚毅坦荡,然而深邃,又分明是落寞,是寡欢。你说,我们有夫妻相,脸像,眉毛,眼睛,气质,都仿佛。你说你观察到那些很幸福的夫妻,他们都有夫妻相的。
你说你很少笑,便是笑,也一般没有声音的,生活中相当严肃。别人都怕你。我都信。你看你,什么模样嘛,难道,世事百态,你都看透了吗?生命的本质,忧患多于安乐?
这个世界,真的很难有什么值得你一笑的事情发生么?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把浩荡和烟云结合得如此完美?你说,因为你很少笑,所以就要找一个爱笑的娘子。彼时我正笑得摇曳生姿。那么今夜,让我吻去你额上忧伤,要你晴天丽日,要你鸟语花香,要你和我一起,笑向未来,好吗?好吗?
亲爱的,我好爱你。
亲爱的亲爱的,多么甜腻,多么亲爱,多么豪放啊,可知我要几番鼓气才喊得出?当我说我爱你,相公我爱你,可知当中几多亲爱几多欢喜?你看我,这样的凌晨不去睡,却在反复诉说这毫无新意的言语,你也能觉出满满的亲爱吗?汉字不够用,相公,你也说的!那么快来帮我造字,好吗?要你造出能直抵我魂府的言辞,别让我那么辛苦啰唆,好不好?
亲爱的,我好爱你。我不要你忧伤,不要你孤独,不要你落寞。你说的,就喜欢热乎乎,喜欢下班一出单位大门就接到我电话:“相公,到哪了?还有几分才到?”你还告诉我,喜欢回到家门口有钥匙也不掏,直接按门铃,看我笑着软过来。
你说,听到娘子的笑声,觉得好幸福。
你说,两个方案,要不我回南宁,看能不能利用社会资源帮我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要不你辞职来这边做点生意,等小孩大点我们再打道回府,无论如何不想我太辛苦,怀胎的十月,你一定要在身边照顾我的,爱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如果我辞职会牵扯到我家人,那么就你来。
我说,不,不要来这里,这里山高路远闭塞贫瘠,不要来,不要来!
“那时我们在一起,还存在什么山高路远,XX那么多的人,不也是那样幸福地生活?”
这个时候,我就好想落泪,你的工作,你做了那么多年,那么好,怎么辞。
在心里,千遍万遍地说:相公,我爱你。
谢谢你,谢你让我在这莽莽人世找到灵魂殷实的归依!知道吗?我一个人好孤单,好孤单,我孤单多年,早忘了爱情的模样,仅凭对爱的信仰一路弃俗。我说过的,总觉得还有谁在什么地方等着我,终有一天,我要的男子会在风里大步走来,拥我入怀,那时我才会哭,否则我将继续笑下去。
我也好感谢自己的坚持,因为相信神话,相信奇迹,所以我遇到了你。相公,有你,我真好幸福。
26日,由早至午,我在信封上写你的名址,一直写,都不好。一个一个信封被否决。我想好好写你的名字。可是就是写不好。一直都是这样的,越是认真越是写不好。
中午,到办公室找透明胶,把信封四边都粘贴了,牢牢固固。但是实在不好看,似乎好丑啊。可是我真的怕,怕,怕薄薄的信封托不住那份情,泄在半途。把两张相连的6毛邮票端端正正压在信封右上角。
六六大顺,是吗?
时已正午12点,邮电所还开门吗?还营业吗?邮筒是设在大门里面还是外面?邮编是多少?我一一询问。他们说,邮所的小姑娘天天都来送报纸,不用去了,她来时候就交给她帮拿去就好啦,反正现在拿去跟下午拿去是一样的,明天才送外面了。
“不,我要自己去,亲手放进邮箱里。”是的,我一定要那样。说不上为什么。
“是不是应该下点雨?冒雨前去一定很感人。”小黄说。
“对呀!”韦姐笑。
我正色:“没有必要,只是想自己拿去放进去,就那样,无关晴雨。”
一切妥当,满心欢喜,正要出门,韦姐叹:“要是现在我收到这样的信,多好啊!”
小黄说:“其实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他一定用错词了,不是佩服,它应该有一种属于自己的名字。只是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去到邮所,还好,门开着,心里大大欢喜,很礼貌地问:“请问现在还可以寄信吗?”我的声音真甜真美,真颠倒众生。
“可以啊!”里面的三个人,异口同声。
天天送报纸的小姑娘换了发型了,笑过来。我认得她,她也认得我。阿岩寄的礼物还是我磨颜姐带着找上门来索要的。那天还磨她要复印的阿岩的字,不想留在别人那里,在我是宝贝,在别人那里荒着,我不肯,磨很久都不得。现在,她笑过来了。
在平信、快件和特快专递间权衡。平信怕丢了,快件也和平信差不多的时间到,而特快专递,是不是太夸张?就那样一小小的信,用那么大大的专递套来装,大大的资源浪费,实在叫人不忍。
后来决定寄专递。于是有了大大的美丽信套---蓝色的忧郁,深度的庄严。这是我给你的第一封信,我对你的情感,是无价的。这样的信封,装这样的情意,若说浪费,便是浪费在点子上。
当我把我的小小信封装到大大信套时候,突悟:多像小小的我钻进宽宽的你的怀呀!喜悦又这样地来。我呀!我呀!
29号就是你的生日了,不知道那天我还会不会记得?我老是这样的,临近的时候记得清楚,日日掰指盼,那天却恰恰忘掉。你说你自大一时过一次后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然而生日是年年过的。我本也是不在乎形式的人,自己的生日,年年忘记。除了学生来过的几次,我也是一直荒芜。但是现在,我多想在你生日那天,请来你的父亲母亲,我们郑重为你点上红红烛火,要你在暖暖凝眸中闭目许愿。我想抱抱你的妈妈,我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抱抱她,感谢她给予你这无比尊崇的生命!
亲爱的,请紧紧守护好身体,为你,为我,为将来我们的孩子,为所有真爱你的亲友们。
不要你太累,不要你太苦,悬崖上的花再美也不要去摘它,如果一件事情注定要冒很大危险才能美丽,那么让我们平凡吧!
因为灵魂再神圣,也终要以身体为附丽,所以,请你,亲爱的,请你为我珍重,再珍重。
相公,我爱你。
2007年3月27日相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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