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工廠歡迎高校畢業生聯歡會上,她就坐在我的對面,是個很小巧可愛的面孔,記得那天她站起來唱了首歌,歌名我不記得了,但很好聽,於是便有了一些映射。
沒過幾天幹部處組織去遊玩,在碧波蕩漾的湖面上,一大群剛剛走出校門的男男女女玩得很開心,回來的大客車上我們碰巧有坐在一起,談了一路,當時也沒有感覺到什麼,快下車時許向流了電話便分手了。
剛上班很是不習慣,每天下班後再也沒有以往學生宿舍裏的那種喧鬧的歡笑,這裏每個人似乎都很忙,我只好躺在床上看書、寫字、還有睡覺,日子過得單調而無聊。
直到有一天在下半的路上碰到了她,互相問好後,她說:“一塊兒走走吧。”我們沿著黃昏的小路向江邊堤岸走去,邊走邊聊,她給我講她上學時的事,講她教的那些小學生的事,我也給她講自己如何逃避考試,如何在學校裏捉弄老師……
高興了我們就在一起大笑,傷心時我們就一起歎氣,仿佛我們是像是很久的老朋友似的。直到送她回家時,天早已黑了。那晚我失眠了。
也許就是從那天開始,我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網裏,我們天努力克制著不去想她,可總是不由自主地拿起電話,慢慢地,我們之間交往便多了起來,我也逐漸地瞭解可她,這是我已經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在我們之間存在著一種莫名奇妙的東西,可我卻不敢去抓它們。我再等什麼,我也不知道。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們之間一直相處得很好,有時她的任性、天真活潑簡直就是我把她當做自己的小妹妹一樣,我們之間無話不談,只要星期天有工夫,我們總是找個理由出去玩,我們倆有說不完的話,每當她在學校有了委屈便會對我說,我也把自己工作上的煩惱告訴她,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們都這麼說,對別人也是這麼說。如今想起來,那時的我真是懦弱,我害怕自己,我在逃避一種不可避免的東西——真正的感情。
轉眼間,春天過去了,夏天也過去了,窗外紅紅的葉子在風中搖擺,秋天來了,天氣也涼了許多,我坐在桌前,望著窗外飄來飄去的白雲,終於決定要對她說出自己的心裏話了。
後天就是她的生日,她的生日那天我們去逛商店,路過了一個花店,我讓她等我一下,我進去取了一束早已訂好的玫瑰,連同一個很精緻的賀卡,背在手中走出來,她正在專心致志的看一輛非常漂亮的跑車,我走到她身旁:“今天是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樂,同時我要告訴你一句話‘我愛你!’”
她猛然回過頭,瞪著大大的雙眼望著我,一幅非常驚訝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這一會兒對我來說就像幾十年這麼漫長,她突然笑了,笑的這麼好看。“不要開這種玩笑”她笑著說。
“不,這不是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她收攏了笑容,低頭不語。
“不!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
“你看著花多美!”,她擺弄著那束玫瑰,低著頭說:“我們回去吧。”
回來的路上她告訴了我事情的原因,原來她一直很喜歡我,就像我喜歡她一樣,她一直就在等我,可是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卻不見我對她說起什麼,女孩子特有的矜持使她終於準備放棄了,就在這時,通過朋友的介紹,她同以前的一個同學處上了朋友。
他們以前就不錯,那個他現在在外地上學,現在也不常見面。可是從我這方面,她又不忍心與我坦白,於是表面上我們很好,我一直被蒙在鼓裏,可是她說她沒想到我會在今天對她提出這件事情。她說這一切似乎都有些晚了。那天回來的路上,我覺得今年的秋天真涼。
從那天以後我不知道自己處於一個什麼樣的角色,我儘量不去想她,儘量讓工作和日常的一切來沖淡她在我回憶中的痕跡。可是不行,有時這就是在自欺欺人!
直到有一天我在辦公室接到一個電話,使她打來的,很久不見了,聲音仿佛變了許多。在電話裏她也沒說什麼,只是聊天,有一搭沒一搭得聊著,突然她讓我請她吃飯,說是這麼長時間不見了,我應當請客。於是我們便約好星期六下午。那晚我們很少說話,什麼事情都沒說。我只是不停的抽煙,騰起的煙霧在朦朧的燈光裏變得無比的醜惡,望著對面靜靜的她,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愛還是別的什麼東西,我說不清楚……
晚上賣棉開始飄飄揚揚的下起了雪,平添了許多涼意,出來時我不由得摟緊了她,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小鳥般的可愛,我們慢慢地向前走去,這時候,什麼都不必說了,這天,這雪,這柔柔的燈光……
我只想讓這馨香的發絲永遠的縈繞在我的身旁!我至今不知道那晚她找我的目的,也許是出於空虛,也許是由別的事情。
現在當我們再在一起時,我發現當初自己真得什麼都不懂,像一個落在網中的魚兒一樣,這個網就是愛情,現在我仍然呆在這個網中,我知道自己是要永遠留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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