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许多年前的一个情人节的前夜,男人在见到女人的第一眼后就喜欢上了她,在别人眼里,女人尽管衣着得体,但身材却令人不敢恭维,用“太平公主”来形容女人并不过分,可是男人的眼光很毒,女人穿着衣服,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男人非常肯定地认为这个女人有着恰到好处的34B的胸围和光洁的肌肤,内衣也一定很有品味,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一定没有腋毛,这是男人很在乎的。男人有一个非“C罩杯”女人不娶的朋友,他在看到男人追求那个女人的时候总是揶揄男人喜欢上了一个“太平公主”,而男人总是语重心长地拍着朋友的肩膀告诉他:切莫玩乳自焚!老天一定是在开玩笑,这个发誓非“C罩杯”不娶的朋友最后在“乳”沟里翻船,他找了一个“A罩杯”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男人相信,再多的硅胶也替代不了朋友的自信,因为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从来不带自己的老婆。
正如男人预期的一样,男人和女人很快就在一起了,事实证明,男人所有的判断都是准确的,女人的肌肤就像奶油一样光滑,更令人男人欣喜的是女人身上没有一根多余的毛发,在女人身上徜徉似乎成了男人最大的乐趣。
和所有女人一样,恋爱中的女人都爱问男人一个问题,那就是女人想知道男人到底爱自己的哪一点,结果男人的回答引发了女人的不快,男人非常诚实地告诉女人他喜欢她的身子。在以后的日子里,女人总是不厌其烦地问这个问题。但结果女人收获到的依旧是不快。其实女人更希望男人赞同自己的思想和思考的能力,但是男人的回答总是令女人失望。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最终导致了女人和男人分手,因为男人喜欢过平淡的日子,他特别容易得到满足,而思想幼稚并且带有极强的功利性的女人却经常参加社交活动,周旋在所谓的上层社会里,虽然这和她的容貌不相符,但是这符合她的家族利益的需要,她必须要过那样的生活。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分手的日子依然是情人节的前夜,他们从相识到相恋整整一周年。
许多年过去了,男人一直都没有去找过他曾经深爱的女人,那个女人以及她美丽的身子被男人深深地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成了一种不能言说的痛。可能是上天的安排,在中国人民一不小心就进入“和谐”社会的第三个年头的情人节前夜,男人和女人在大街上非常偶然地相遇了。看得出来女人刚刚参加完一个宴会,尽管在物质社会里沉溺太久,女人脸上的脂粉已经悄然增厚了,但这并不妨碍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女人试探性地问男人是否已经结束了单身生活,男人很痛快地告诉女人自己结婚了,而且是第二次婚姻。女人脸上稍纵即逝的失望表情被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女人尴尬地笑着,在祝贺了男人后,她用一种夸张的好奇来打探自己是否认识男人的妻子。男人不怀好意地告诉女人:“第一个妻子你见过,不过离婚了,后来的那位你不认识,我和她三个月前才结的婚。”女人的眼里的光开始黯淡,沉默了半晌,她幽幽地说道:“她一定很有思想,不象我这么笨,对吗?”男人的心很痛,他盯着女人的眼睛:“是的,我的两任妻子的脑瓜子都很性感,简直令我着迷,而且我的第一个妻子你见过,你很熟悉。”女人大惑不解,男人突然一脸坏笑地解释到:“第一个妻子是我卧室里的那台windows2000电脑,第二个妻子是三个月前换的那台windowsXP。”女人听完后狠狠地掐了一把男人:“你还是那么坏,这么多年了仍然没改。”男人虽然感觉被掐得很痛,但是心里很受用,他迫切地想知道女人结婚了没有,但是他没有开口。
在女人的倡议下他们决定去KTV唱歌,女人想用唱歌的方式来庆祝这次重逢。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重逢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当年唱过的那些老歌带给了两人美好的回忆,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恋爱的日子。一曲《昨日重现》让女人的眼里有了泪花。他们没有唱歌,也没有太多的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象当年一样,从来不吃零食的男人笨拙地嗑着瓜子,他先用牙齿把瓜子嗑开,再用手去分离瓜子壳,剥出的每一粒瓜子仁都先落到了女人的掌心然后进入女人的嘴里。也许是男人的嗑瓜子的技术太差了,因为男人剥瓜子仁的频率永远也赶不上女人咀嚼的速度。所以女人手心里的瓜子仁永远也不能成堆。女人告诉男人,除了自己的父亲,男人是唯一一个为自己嗑瓜子的人,包括她现在的丈夫都没有资格,虽然男人嗑瓜子的动作无比笨拙。
就这样,音响里播放了一整晚的老歌,男人剥了一整晚的瓜子,女人吃了一整晚的瓜子仁。当桌面上那两盘瓜子快嗑完的时候,女人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突然拍掉了男人手里的最后一个瓜子,抱着男人的头放声大哭,质问男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她。男人没有回答,他无声地轻抚着女人的秀发,任凭女人的泪水将自己的衣襟打湿。男人没有眼泪,他的泪腺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功能了,他有的只是鼻涕,尤其是在鼻子发酸的时候。女人的泪水就这样一直流啊流,直到男人把女人送回家,女人的眼里的泪水还是在不停地流淌。分别的时候,男人欲言又止,女人的心情期待又紧张,在女人的鼓励下,男人终于开口了:“回家的时候把你头发上的鼻涕洗洗,我刚才流的。”女人有些生气,但是她早就习惯了,男人从来不会一本正经地表达自己想说的事情,尤其是感情的问题。男人在道完“晚安”后就回头走了,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女人痛苦地蹲在了地上,因为女人知道,分别了以后男人还是不会找她,她太了解男人的脾气了,更何况自己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回到家里的男人迫不及待地找自己心爱的俄罗斯军用小酒壶,男人不会喝酒,但是酒壶里装着茅台。平时,男人总是打开闻闻茅台酒的清香,但是今天他把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为的是祭奠那逝去的爱情。男人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女人的名字,他知道,当初如果自己不那么任性和痴愚话,也许今天女人的丈夫就是自己,但是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去找那个心爱的女人,而女人的想法又何尝不是跟男人一样,他们都错过了对方,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不再,男人明白,那个女人将永远被自己藏到自己的内心最深处,从此不再出来!他和女人的爱情永远挨不到情人节的太阳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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