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二十天就是农历新年了,想起儿时的这个时候,该是怎样地让我欢欣雀跃而又充满了幸福地期待呢!在那个物资还算比较匮乏的时代,童稚的心里认为过年就是吃美食、穿新衣、拿压岁钱的代名词,于是就扳着手指头数在睡梦里盼,可真累坏了小小的我。
每天站在高高的板凳上,在衣柜里找出巧手妈妈为我缝制的从里到外的新衣,一遍遍的看;爸爸在这段时间里完全充当了搬运工的角色,不断地将年货从市场搬到自家里,大至猪牛羊肉,小至鞭炮对联年画,反正每次出去都不会空手而归,北方的腊月天气极冷,爸爸每次从外面回到家,胡子上都会结冰,可为了让一家人过上一个丰盛的春节,他依然孜孜不倦的出色的打造搬运工这个角色。等到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就开始打扫房间、拆洗被褥、冻冰灯,还要蒸很多“花饽饽”呢,其实“花饽饽”也就是馒头的升级版,用红枣和一些食用色素做点缀,蒸出鱼、寿桃等形状的馒头,这个时候妈妈总是忙中不乱,有条不紊地将这些琐碎地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还经常听到街坊邻居对她的夸奖呢,妈妈总是淡淡的回应一句:忙里忙外还不是让孩子过好节嘛!
除夕当天,爸妈会早早的起床为年夜饭忙碌的做着准备,那可是煎炒烹炸一样都不能少啊!正午十二点爸爸带领着我和哥哥贴对联,贴完对联就关上自家大门,所以妈妈称贴对联为“封门”。下午四点左右我们就开始享用精心准备的年夜饭了,吃完之后我和哥哥就换上了期待已久的新衣服,一家人等着品尝另一顿年夜大餐——春节联欢晚会,爸妈会一边看一边准备零点钟声敲起时要吃的饺子,它可是过年餐桌上不可或缺的主角呀,12点钟声一敲响鞭炮齐名,夜空被映得五光十色,煞是好看!放完鞭炮我和哥哥便回屋急急地跪下,如捣蒜般给爸妈磕头拜年,然后乐陶陶地收到压岁钱,除夕之夜就在那连绵不断地鞭炮背景声中度过了。
从正月初一开始每家每户留下年老的长辈,小辈们便走亲串户的拜年去了。东北过年不会缺少的是那热热闹闹的东北大秧歌,我和哥哥在拜年途中经常是一看到秧歌队,就跟着秧歌队走出好远,而忘记了妈妈交代的拜年任务。直到吃了正月十五的元宵,这个年才算真正的过去了。
回忆着儿时过春节的一些情景,我的脑海就像是放映了一部可以体现具有东北民俗风情的影视电影。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一时间非常想念在家的二老,随着我和哥哥的长大,他们不断的衰老,就快要过年了,在我最终选择今年不回家过年后,我的心感到异常的空落。最近朋友间见面都会互相询问“这个年该怎么过”,选择回家的朋友会一脸毅然的回答:当然是要回家过年了;选择不回家的朋友会跟我的感觉差不多一脸的茫然。本来深圳的春节就很没有什么过节气氛,如此以来我就更没有了过节的心情了,不知爸爸妈妈如何过这个春节,会不会因儿女不在身边而感觉凄凉,想到此我不禁感伤,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我因思乡而感觉更加寒冷,泪水落下侵润了忙着敲打键盘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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