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恋爱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我,同居是痛苦的开始,同居会把美好的爱情变成一文不值的鸡肋,同居会把骄傲、自信、健康、快乐的公主变成自卑、敏感、多疑、变态的黄脸婆,我一定不趟这汪浑水。
我和侯渊是在一家公司应聘文员时认识的。我和他同时被叫进去面试,并双双被录用。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
上班第一天,他就送我一盒巧克力,藏在一个公文袋里,当着很多人的面递给我,说是帮我代领的办公用品。打开袋子时,我顿时惊得嘴都合不拢了。恋爱的感觉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因为公司有不准内部职工谈恋爱的规定,侯渊很快就辞职了,应聘到另一家公司上班。
如果不是后来的一个决定,今天,我和侯渊应该走进了幸福的婚姻殿堂。在一次约会中,侯渊握住我的手轻声说:“我们的工资不是很高,分别租房住开销太大。我,我想了一个节省钱的好办法……”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就鼓励他说:“什么好办法?快说出来。”
“我们住在一起吧。这样就不用辛苦地跑来跑去,还可以省下一个人的房租,互相有个照顾。”
理智告诉我该摇头,但情感却让我说不出拒绝的话。侯渊拥住我说:“晓蕾,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一年后我一定娶你!”
当天晚上,侯渊把我所有的东西搬到了城北他的出租屋,我们开始了正式的同居。
在开始的几个月里,我的生活充满了阳光。每天下班前,我和侯渊都要通个电话,说好晚上吃什么,约定谁去买菜,然后回家一起做饭吃。饭后我们手牵手地出外散步。侯渊已张口闭口地唤我“老婆”了。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除了一纸婚书,跟新婚蜜月没有任何区别。
几个月后,当同居的新鲜感慢慢消退时,我们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白天上班时,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回到家里,也不像以前那么亲热了。当我向他表示不满时,他总是说:“老婆,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才不像以前那样整天讨好你,过日子就是平平淡淡嘛。”
眼看一年就要过去了,侯渊并没表现出一点要结婚的意愿。我忍不住问他,他又说:“我刚刚换工作,我想多赚一点钱,付得起一套房子的首期后再娶你。”
那年夏天,我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侯渊,我们结婚吧!有没有房子无所谓,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侯渊反对我的想法,依然坚持等条件成熟了再结婚、生孩子。
我只好流着泪走进医院,做掉了孩子。一想到我们的存折上仅有的不足3万元钱,离侯渊所说的结婚条件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就感到浑身无力。不行,我不能再可怜巴巴地等他娶我了,我要主动出击!
从那以后,一有机会,我就跟侯渊提结婚的事。
他终于忍受不了我的一再追问,无奈地说:“好吧,咱们国庆节去办手续。”他这副心有不甘的态度激怒了我,积蓄在心的怨火一泻而出:“侯渊,你以为我嫁不出去吗?如果你不想娶我就直说,不然就分手算了!”
侯渊没和我吵,而是在我上班走后,留下一张字条,搬了出去。
字条上写道:晓蕾,如果当初有人告诉我同居是痛苦的,我一定不伤害你。当初我说要娶你,那是发自内心的爱;后来说条件不成熟,也是现实问题太多。可你一个劲地逼迫我,让我对婚姻充满了恐惧。我觉得现在我们已经不是爱人了,而是债主与负债方的关系。就算是结婚,也不会幸福。我建议我们暂时分开,彼此冷静一下。
我用了长达半年的时间疗伤,才使自己走出这段同居的阴影。
后来,新的爱情来了。一个叫陈宇的男孩用一脸的阳光融化了我心里的坚冰。和陈宇相恋一个月后,我们就同居了。我想,这一次,我一定不逼他结婚,让他心甘情愿地娶我。
陈宇曾不止一次地提到要跟我结婚,我都装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很快,陈宇发现了我的反常,他认真地问我:“晓蕾,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既然跟你在一起,我就把你当成一生相守的人了。”听着陈宇的肺腑之言,我很想对他坦白,我想嫁给他,恨不得明天就让他娶我!我怕一旦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陈宇就不在乎我了,我怕他成为侯渊的翻版。
我万万没想到,我这样做,却极深地伤害了陈宇。他对我的品质和爱情观产生了怀疑。
去年的一天,他回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说:“晓蕾,你太前卫了,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是两个方向的人。我们不合适。”这句话,犹如判了我死刑。我松开本想抓住他的手,任他在我的视线里消失。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刻反省,我发现葬送我们爱情的,不是我,也不是他们。而是同居!
感情这种东西,只有发展到跟体温接近的温度时,才有可能导致结婚,一旦烧过了头,超过了100度,就没法结婚了。同居就是温度过高的感情,一种高危感情。即使走向了婚姻,也大多是些了无趣味的鸡肋婚姻——光是女人低声下气哀求对方结婚时积下的怨气,就足以让人一辈子鸡犬不宁!
面对失败,我坚定了自己的爱情观:爱情不同居!爱我,就娶我。不爱,请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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