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出生在黄土地上的贫苦孩子，在我的人生路上，我常听到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路生，你要有狼性羊心！”这个人就是我的奶奶，一个苦难的女人，爷爷去世早，是她把我的伯伯、爸爸、叔叔和姑姑们一手拉扯大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奶奶就给我讲述他人生旅途中的那些苦难的故事，正是这给了我一生的营养和奋斗的精神，也正是这使我今天在兰州这座城市里回首再看自己人生时，发现生命的经历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笔莫大的财富。

　　14岁离开老家的时候，我连头也没有回一下，我知道我是在干什么，我的身后是我的妈妈

　　我十四岁就当兵了，当兵的原因很简单：我有一个表哥在兰州军区工作，而我的家里因为贫穷已经很难供起我和弟弟上学了。我记得那是一个下午，我家忽然来了一个军人，但他不是我的表哥，而是表哥的一个下属，受表哥之托，他来看我的奶奶。我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我看见他的军帽很漂亮，就把那军帽戴在自己的头上让大人们看，大人们说我戴上军帽很帅气，而我表哥的同事则说我在部队能当个通信员什么的。当时，大家都把这话当成玩笑话，谁也没有在意，但在表哥的要离开的时候，要给父亲留下地址而他却没有带笔。那时，我上学，笔就在身上，于是，他说我写，等我写完了，他看我写的是否对，就忍不住对我说了句：“呀，你的字写得好漂亮啊，在部队绝对能当个文书！”我嘿嘿一笑，但当我并不知道我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

　　表哥的战友回到部队后将我家里的一此些情况都给表哥作了汇报，还特别地提到了我，表哥问他：“他看他当兵真的能成吗？”表哥的战友说：“我看过，一个非常顽皮的孩子，真的没问题！”这样我就在第二年（1990年）的春天当兵了，当时，我只有十四岁，但当时为能让我进部队，办事的人就将我的年龄填写到了十八岁，如此瞒天过海，我就成了部队的一员。我记得，妈妈当时把家里仅有的几百元钱都拿了出来，把我送到县城的车站，把那些钱全都给了我，新兵们被集合在一时候，我看见妈妈哭了，她对我说：“我看见你的个子最小，身体也那个单薄，我真的不忍心让你去新疆那么远的地方……”

　　我说：“妈妈，我总有一天会长大的，等我再来看你的时候，我就不是那个成天给你惹事的小孩子了……”接着，我把妈妈给我的那几百元钱全都给了妈妈，妈妈怎么也不肯收下，他让我到了路上去花，我就哄妈妈说是我的同学们给了我钱，我身上有不少的钱，够了，妈妈就把那些钱收了下来，因为我知道要是我带着那些钱走了，父亲在春耕的时候就得向别人去借钱，而我又不想那么为难父亲。

　　因为去新疆的车是晚上的，而妈妈又得赶到下午4点前坐回我们老家的车，如果错赤了这个时间，就没车了，那样，妈妈还得在县城住一晚上，而她又不舍得去花那一晚的住宿费。这样，来给我送行的妈妈，反而成了我送她。我记得妈妈当时在车站里看了我很久，那种目光我直到现在也说不清，但它足以让我一生泪流满面！

　　我看着妈妈一点点地远去，想着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同妈妈和好运些爱我的人相见，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但在泪光里我却看到一辆摩托车把妈妈撞倒在了地上，而那个开摩托车的人还对妈妈骂骂咧咧的，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我给了那个骑摩托车的人好几拳，那是我生命里第一次动手打人，打一个年龄比我大的人，我身上当上暴发出来的那种气势让那个人惊慌失措，这后，我告诉他撞的那个人是我妈，他必须向我妈道歉，那个人就对妈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骑车走了。那个走后，妈妈一个劲儿批评我不应该打人，我也意识到自己打人不对，但再次送妈妈的时候妈妈却对我说了一句：“孩子，你长大了！”当夜的火车一路西行，我反复地想着妈妈送我和我打人的情形，我忽然地就明白了什么叫狼性羊心，这使我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抓住这次当兵的机会把自己活得像个人，就这样，在离开老家的路途上，14岁的我连头也没回一下。等妈妈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了，在这六年时间里，我很想家，想家的我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哭，但我总对自己说不能因为想家而错过人生中人生中这一次难得的机遇，我得在部队这个大环境里让自己修炼成钢，这六年，我不但自学完了高中的全部过程，而且，我还自学完了大学有全部过程，在实践中文化与知识的积累使我很快发现了我与别人的不同，也正是这个原因使我从基层连队一步步走到了军区机关。然而，就在我人生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候，我的命运却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转变——大约是2001年底时，上级忽然让我转业！

　　那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走在河边，我发现我的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得最多的是我的将来的生存问题，看着滔滔东流的黄河水整整两个月，我终于想通了什么是生命

　　2001年，我已经被借调到某军区机关工作两年了，那时候，有很多人都对我的将来看好，我自己也始终对将来充满信心，但那年时，单位领导却通知我转业！得到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我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我觉得我的一切都碎了，我开始为自己的将来而发愁——那几年从部队转业下来并不是非常好找工作，有些在我之前离开部队到地方工作的战友花了很多钱也没找到工作，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而发愁了。那时，我有人劝我在找找领导送些礼在部队留下来，但我是个直信子的人，我觉得我首先是一个军人，我不能干那种事情，就是我将来成了一个乞丐不能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也不能！

　　那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走在河边，看着那些滔滔不息的河水想个没完，我记得我每天晚上下班都要去河边，在黄河北的那片柳林里一坐就是一个晚上，我想了很多，但始终想不清楚。看河想心事的日子就这样被我天天如斯地过了整整两个月，除了想起妈妈那回送我时的情形，有天晚上我忽然想到了老家先前和我一起长大的一条狗。

　　妈妈在生我的那一年用两斤玉米把那狗换到了我们家里，妈妈说我马上就有儿子了，得有个人陪着玩。所以，妈妈生下我来的时候是它一直陪着我的，那时候，妈妈当天都要到生产队里去劳动，就把我和它一起留在屋子里，用一条绳子把我拴在土炕上，由他它一直陪我的。那时候，它还是一条小狗。但到我三四岁的时候，它已经是一条很大的狗了，我和小伙伴在一起玩的时候，它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而如果我的身边没伙伴，我就与他一起玩，我常常捧起它的脑袋亲，它也伸出舌头来舔我的手。

　　我六岁的时候就上学了，山里的孩子上学不易，每周我都用一根鞭杆（棍子）挑着两个网兜，走三十多里的山路到学校，前面的一个网兜里盛的是我一周的干粮，后面一个网兜装的则是咸菜。那时候人穷，干粮都是晒干了的黑面馍，而装咸菜的罐头瓶也不是我们今天用的这种，它是短而粗的那种，盖子也不像我们今天的那样能拧下来。每周日的下午我去上学，它都要送我到校，在校门口，它总会停下来，有些依依不舍地望着我，我给它一块馍，它就欢快地跳了起来，然后伸出爪子算是和我握手告别。而当每周六的下午，它会准时来到校门口接我，一见到我就扑向我，就像取好的朋友见面了那样。

　　那时候，学校放学一般到了下午六点多了，尤其是冬天天都快黑了。我们俩就开始起那段漫长的山路，天黑了下来，我们顶着星星背着月亮，它跟在我的身后“沙沙”地走着。那时候，星星很亮，月亮也很亮，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更亮，我们翻过了一坐山，进入一道沟，再爬上一道梁，它在我的身后“沙沙”地走着……

　　那个晚上，我忽然就听到了我和那狗走在山路上的声音，我想那么小的时候就能吃那么多的苦，现在长这么大了为什么就不能？于是我对自己说：“只要你努力将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你再当个农民去种地，而且你要相信有了这种经历你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农民！”但我又觉得这话力度不够，不足以撑起我的信心，就一狠心对着东流的黄河说：“如果不成，到时就从这里下，大不了一死！”这话在今天看来有些自暴自弃，但如果没它，我可能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于是，我决定转业，服从命令！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我把军装洗了准备第二天离开部队，但我洗着洗着就哭了，我把我穿了十多年有军装从窗户上扔了下去，我说：“我要一辈子将你穿在心里！”之后，我开始考虑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我的父母、我的家人，经过反复地斗争，我终于拨通了老家的电话，按电话的是母亲，我一听见她的声音就泣不成声，母亲一个劲儿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终始都没能回答她，只是撒谎对他说自己心情不好，但我没想到我没什么文化的母亲却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孩子，你记住，那里的黄土都能养人，也都能埋人！”

　　挂了电话已经天快亮了，我说：“我还么年轻，我总不能让兰州的黄土把我给埋了吧！”于是，我把办公室收拾干净，悄悄地离开了，我不想让我的战友们送我，因为那样对于我来说会更伤心。

　　那个时候我想起了项羽，他在乌江边拔剑自刎的那一英雄壮举，不知道震撼过多少人的心灵。我想，千年前的项羽都可以做到不肯过江东，我为什么就不能呢？由此，一股悲壮豪迈的激情从我的胸膛升腾了起来

　　虽然有了这样的决定，但回到老家的日子我的心里依然是无依无靠的感觉——我真的看不到我人将来，我不知道将来到什么地方去挣部队给我的那些工资。而在这个时候，我的弟弟却要结婚了，他问我能不能给他些钱，我就把我在部队工作期间存下的几万元钱钱都给了他，我想我那么多年没有照顾到我的父母，是弟弟这些年一直都在为我撑着那个家，我应该帮他，至于我，将来走一步算一步。但这并不等于我的迷茫与痛苦全无，记得有一天夜里，我喝多了酒，掉进了自家的猪圈，怎么也都出不来了，猪被醉薰薰的我吓得哼哼叽叽地跑进了猪窝，家里的那条大白狗也因此大叫了起来。母亲以为是来了偷猪的贼，披上衣服叫醒弟弟，一起来到猪圈旁。弟弟手里提着一根很粗的棒子，急切得问母亲："贼在哪里？贼在哪里！"要不是母亲眼睛亮认出我来，弟弟那根粗棒子恐怕早就落在我的身上了。我被弟弟和母亲从猪圈里解救了出来，浑身散发着猪的气息，人也站不稳了腰也直不起来了，倒在弟弟的怀里哇哇地吐着，就像是一只瘫痪了的醉猪。

　　第二天，关于我的这个笑话传遍了整个村子，乡亲们见了我总会开玩笑对我说："你昨晚跟猪睡得还好吧？"我表面上和他们打着哈哈，但心里实在是恼怒至极。回到家里，我听见弟弟对母亲说："我哥哥怎么那样，喝了酒什么也不知道……"母亲对弟弟说："不知道他这些年在军营是怎么过来的，以后让他一个人生活在外面我真有些不放心……"

　　听了这些话，我觉得自己再也无颜见母亲和弟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一次拿出了在军营的留影反复看了好几遍，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把军人的脸给丢尽了，之后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照片上穿军装的人了。那些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我16岁那年拍的，那时候我刚当兵不久，部队生活很苦，我们的营房位于天山深处的一块洼地里，四周全是皑皑的白雪，我趴在雪地里身上披着一条白床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新兵班长教我们"耐寒功"，当时我的肚皮都被冻硬了，尽是汗水的棉衣若那时脱下来放在雪地上，准保能像身体一样地立起来。可是，在我的新兵班长给我拍那张照片的时候，我仍然拿起一团雪面对着他乐呵呵地笑着，我青春乐观的心态就那么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我想，现在如果再让我去接受这种训练，我还能行吗？

　　后些，但此来我上了军校，在艰苦的军校生活里，我的教官常对我讲一个叫"魔鬼训练"的词，他常问我："如果我只给你一把小刀，让你一个人去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生存，你能在那里待多久？"我当时似乎很不在意教官给我说的这刻面对那些照片，教官的声音却异常响亮地回荡在了我的耳边。

　　于是，我像要经历一次长途拉练那样打起了背包，毅然地离开了我的家乡，来到了兰州这座城市。临行前，母亲送我，一副泪水涟涟的样子。我笑了笑对母亲说："妈，你不要忘记你的儿子曾经是个军人，军队教会了他怎样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母亲说："只要你以后别喝酒糟践自己，妈就放心了……"

　　就这样，我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了那段酗酒沉沦的日子，弟弟要开车送我，但被我拒绝了。那个时候我想起了项羽，平心而论，我是非常喜欢他的，他在乌江边拔剑自刎的那一英雄壮举，不知道震撼过多少人的心灵。我想，千年前的项羽都可以做到不肯过江东，我为什么就不能呢？那时，一股悲壮豪迈的激情从我的胸膛升腾了起来！

　　我奶奶从小就对我说，如果你只想让自己做一只羊，那么命中注定了你就一定会被吃掉！而如果你只想做一只狼而不想做一只羊，那么你的事业注定是不能长久的。我奶奶现在去世已经有10年了，但这话一直被我记在心里

　　接下来是一边等组织按排工作一边打工的日子，虽然没了部队的工资，但我总得要用我自己的双手把我养活住。

　　在车站下车后，我找了一个每天只付5元钱的肮脏不堪的小旅店住了下来，开始拼命地想要找一份工作。那些日子，我早出晚归，几乎跑遍了兰州所有的职业介绍所，但每一次迎来的差不多都是上当受骗。记得有一次，一个职介所介绍我去一个机车厂去做工，在那里，我起早贪黑地工作，但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报酬。月底，老板为我结算工资时，刨去每天吃喝的费用，我居然倒欠了他20元钱。我又一次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那个每天只交5元钱的旅店。旅店住的大多是些进城打工的农民，他们常把我用的枕巾或床单拿起来当毛巾或擦脚布。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但又无可奈何，那时，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成了我最大的梦想。

　　记得那天晚上回到旅店，我的房间里住进来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的农民，我不知道他有多长时间不曾洗澡了，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只想呕吐的汗臭。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同他一样肮脏的女人，那个女人可能是他的妻子，他们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做爱。旅店的老板为了挣他们的那几块钱根本不管这些，无耐之下我只好出门，一个人来到了附近的公共汽车站，在那里我坐了下来，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流——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难道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吗？哭过之后，我顺手拣起了别人扔在坐椅上的一张报纸，借着昏暗的灯光，没事找事地读了起来。忽然，那上面刊登的一条消息让我的眼睛为之一亮--那家报社正在招聘编辑、记者！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来到了那家报社，那家报社的总编辑见到我问我会干什么，我说自己以前当过兵，还写过一些不少作品。也许是总编见我诚实吧，他笑了笑对我说："能不能把你写的文章拿来让我看看！"

　　我一口气跑回了旅馆，拿起我有十多斤重的剪贴本跑到了报社。上气不接下气地交给了总编，他认真地看了起来。我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总编忽然抬起头来对我说："小伙子，我们要你了，你就来做我们的编辑吧！

　　我开始在那家报社工作，由于刻苦勤奋，很快就得到了总编辑及报社领导的赏识，大约过了半年的时间，我居然当上了这家报社的副刊的编辑人，但我没有因此而骄傲，而是对自己更加严格要求。为了使自己的实际水平与职位相称，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学习和工作到深夜两点，第二天早晨照样和别人一起赶到办公室。半年下来，我身上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头。让我欣慰的是，那个时候报社分给了我一间宿舍，我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然后，很快地，我在老家的工作安排了下来，那边通知我去上班，我只好离开了这家报社。但是，在那个被安排的工作单位，我只呆了一天便离开了。那是一个县城的机关局，如果要混饭的话，我想我至少会混个旱涝保收的乡里干部，但事实告诉我我不能那么做，我不能把我的生命在一杯清茶和一份报纸里浪费。于是，第二天，我再一次毫产、不犹豫地离开了那个单位，只身来到兰州，找到了我现在工作的兰州晚报的总编辑，见到我，总编满面欣喜，他对我只说了这样一句话：“小伙子，你来我们这里工作，剩下的事情由我们给你办！”

　　就这样，我从到晚报上班到现在已经已然四年时间了，因为我工作出色，又常给外面的报纸写些稿子，时间一长也便有了些小名气，因此，就有南方的一些报纸杂志让我去他们那里工作，但我一直都没有答应，我始终觉得在这四年里是兰州晚报给了我一个平台，如果没有它，我现在可能什么都不是。说到这里，我学不能不说我前面说到的狼性羊心了：我觉得在当前这个竞争非常激烈的社会你必须具备狼性，而在这同时你必须拥有一颗感恩的心！

　　现在，在兰州这个城市里工作，我也常会来到黄河边，望着那滔滔东去的河水，想起了居住5元钱旅店的那些日子，心中不禁感慨万分——竞争就是这样的，就像这河水一浪推着一浪，你不得不永不停歇地奔涌向前。那个时候，我感觉我脚下踏着的是一块坚实有力的土地，它会给我以无穷的力量。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我奶奶从小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关于狼和羊的，也是关于竞争的，她说，如果你只想让自己做一只羊，那么命中注定了你就一定会被吃掉！而如果你只想做一只狼而不想做一只羊，那么你的事业注定是不能长久的。我奶奶现在去世已经有10年了，但这话一直被我记在心里。

　　关于狼和羊我有着太多的自己的理解，在我的概念里，人是因为善良和感恩而高贵的。这两年，“狼文化”的代表莫过于《狼图腾》这本书了，还有什么狼的经销战略、狼的什么性格等等，我不认为这些书的面世有什么不对或者不好，更何况有非常喜欢《狼图腾》这本书。在《狼图腾》这本书里我看到的是一个民族或者说是一个应该具备的血性，我自作主张地将这血性称为狼性，我甚至觉得那是当今社会男人们少缺了的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但也正是这个原因引起了我的思考：让人们具备“狼性”不过是一种倾向性或者是意识性的主张，而生命最根本的要具备善良，所谓“人之初，性本善”说的就是这一与生俱来的实质。而我的理解，感恩也是一种善良的本质，这也是我一直不想离开兰州晚报而去南方工作的原因。

　　我还想告诉朋友们的是，这些年在工作之多余，我花了近8年的时间写了《怀念羊》这本接近于自传体的36万言长篇小说，我要通过我和我的家族的故事告诉人们什么叫狼性羊心。我觉得我们的人生不能只有狼性。我在这篇小说完成了一个新闻人或者是作家极有深度的思考，我觉得我对我自己的一种魔鬼训练：在近8年的时间里，我在完成本职工作的情况下，苦苦地写着我的小说，甚至没有洗脸刷牙的工夫，我的朋友说我的脸上都能抠下污垢来，人黑瘦得就像一块木炭。三十岁了，古人说三十而立，我用文字垒起自己。我知道具备狼性羊心的人的骨是像松柏和鲜花一样俊秀的。

　　现在，我和她仍然生活在这座我们所热爱的城市，虽然我暂时还买不起自己的房子，也没有结婚,但我坚信，我的未来终将美好无比！

　　作者小传：路生，曾用名路子、金土等，1976年生，甘肃省靖远县人，有四分之一少数民族血统。曾在军旅，现为《兰州晚报》编辑、记者。自1992年至今，在《青海湖》、《绿洲》、《飞天》、《西北军事文学》、《西南军事文学》、《解放军文艺》等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18部，及其他文学作品共150余万字。被媒体和评论界称为“西部第三代小说家代表人物”之一。近年来，酷爱旅行,几乎走遍了西部，并在《旅行家》、《大地》、《游遍天下》、《人与自然》、《丝绸之路》、《新西部》、《西部大开发》等刊物发表人文地理类文章50余万字，被称为“用身体丈量大地”的歌者。

注：此文为应某电视台采访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