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篇
8月9日 宿Holiday Inn
一路行来,最喜欢的城市还是巴黎。 它几乎有一切城市的优点和缺点,而且都把它们放大,推向极至。你可以一次次赞叹,一次次皱眉,最后会想起波德莱尔的诗句:“万恶之都,我看你!”它高傲,但它宽容,高傲是它宽容的资本。相比之下,有不少城市因高傲而作茧自缚,而更多的城市则因宽容而降低了等级,少了那份轩昂的贵气。 它悠闲,但它努力,因此悠闲得神采奕奕。相比之下,有不少城市因闲散而长期无所作为,而更多的城市则因忙碌奔波而神不守舍,失去了整体韵味。
——余秋雨
巴黎是凄迷而又绚丽,卓越而又宏伟的,她历经沧桑,是画家与诗人笔下的“绝代佳人”;巴黎又是琳琅多彩的,那多彩的街道与建筑,不知迷惑了多少古往今来画家与诗人的心,她是艺术之都。巴黎的历史又是那么的深厚,富有传奇色彩,她所具有的独特风格与神韵,不能用浪漫或优雅形容,
她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城市,拥有浪漫、充满感性又不乏文化和物质的享受。巴黎的风景优雅而古老,颇具有古典性与历史感。整个巴黎就像一座庞大而豪华的艺术博物馆。城区宫殿、广场和公园绿地交融,显得雍容华贵,犹如绽放的牡丹令人倾慕。
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这座象征古 老巴黎的艺术殿堂,屹立在巴黎的发样地塞纳河西伤岛的中心。这座哥特式的巨石建筑始建于1163年,历时182年落成,是巴黎最古老、最高大的天主教堂,也是欧洲最伟大的建筑 之一。
圣母院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目睹了六个半世纪的法国历史。巴黎军民曾在这里欢呼过英法“百年战争”的胜利。参加十字军东征胜利归来的路易九世,曾在这里高举着战利品棗耶稣受难时戴过的荆冠,夸耀自己的战功。19世纪初,拿破仑在这里戴上了皇帝的桂冠。庆幸的是一战时德军打到巴黎近郊,大炝没有轰击圣母院;二战时德军占领了巴黎,亦未破坏圣母院。当然巴黎圣母院也是屡经整修的,才保持了现在如此庄严、秀美的身姿。
巴黎圣母院成为世界著名历史文化遗产的重要原因,我以为不仅在于它历史的悠久,而更在于它是欧洲建筑史上一个划时代的标志。在这之前,欧洲及世界各地所建的都是罗马式教堂,建筑造型几乎千篇一律,粗笨臃肿,低矮压抑,幽暗沉闷。巴黎圣母院则完全打破了前人的藩篱,创造了一种崭新的哥特式的教堂结构。这种哥特式结构,使整个建筑物变得气宇轩昂。由于大面积镶嵌彩色玻璃,堂内光线十分明亮。
我在大门口伫立了很久,仔细地观赏其造型艺术。正门分上中下三层,下层是三个棱形门洞,一层套着一层,层层后退,逐渐缩小,极富透视感。中门是《最后审判》,雕刻强有力地表现了天主耶稣在“世界末日”审判每个人命运的严峻场面:一边是“灵魂得救”后升入天堂的景象;一边是“不得超度”而被打入地狱的惨景。我穿过门洞,信步走进圣母院的大厅。那高深莫测的穹顶和渺远深邃的圣坛,在四周无数烛光的映照和袅袅升腾的香火烟雾缭绕下,更给人以朦朦胧胧的感觉。柔和明媚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射入圣殿,又平添了几分神秘,恍若置身于仙境天国。我不是基督徒,但也点燃了一支红烛,悄悄放在圣坛上,默默祈祷。
法国伟大的作家维克多·雨果给巴黎圣母院以极高的评价。他称圣母院为“巨大的石头组成的交响乐”,并说它的“伟大的建筑就像高山一样是几百年的产物”。雨果的名著《巴黎圣母院》可与巴黎圣母院相互辉映。雨果以巴黎圣母院为背景,为世人塑造了格雷佛广场上美丽热情又心地善良纯洁的吉卜赛女郎埃斯梅拉达;外貌丑陋,但心灵纯洁,敢同邪恶斗争的圣母院敲钟人卡西莫多;雨果通过这些独具魅力的艺术形象,揭示了中世纪黑暗的教会。雨果的这一名著,使圣母院更加闻名遐迩。
历史的辉煌
矗立在戴高乐广场中心的世界上最大的凯旋门,是拿破仑为自己建立的丰碑。阔大的罗马式拱形门,加上门内壁和石柱上所刻的描绘法国战史的宏大场面和大型浮雕《马赛曲》,辐射着昔日法国的灿烂光辉。
而埃菲尔铁塔也许就是现代巴黎的标志了。这座在1889年由著名建筑师埃菲尔设计的铁塔,高达300多米。镂空的钢架结构,从一侧望去,东南西北四座大拱门相映成趣。登上塔顶,极目远眺,巴黎全景一览无余。
众多保存完好的历史遗迹和艺术建筑向世人展示着文明的踪迹,同时也展示着法国的骄傲。置身其中,你不仅能呼吸 到现代热烈奔放的气息,同时还能咀嚼历史的文化沉淀、缅怀往昔的伟大和荣耀。
浪漫之都
漫步在巴黎的街道上,犹如在梦幻之中。在这里,四处可见街头艺人的表演。他们有的将自己装扮成音乐盒上的芭蕾舞者,有的即兴拿起乐器就地演奏,更有些艺术家化妆成金色的埃及法老供人欣赏,即使是在地铁的车厢内,整个巴黎市区,几乎沉浸在艺术的细胞与气息中。
巴黎的时装举世闻名,在大街上,大多数法国人看起来穿较为随便,但是恰恰是在着随便中透露出了十分高雅的情趣。言谈举止无不显示出优越的生活环境和良好的文化艺术环境所熏陶出的修养。行色匆匆的男士们多数是随意的西装,或格呢或条绒,一件浅色风衣,一条花格子围巾使得他们显得潇洒大方。巴黎是个出时装的地方,也是个出设计师的地方,但是却很少看到有人穿着花枝招展的时装招摇过市。
巴黎的咖啡馆是巴黎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你可以在每个街区见到,规模都不大,但是对法国文化的影响是深远的。
法国文人有在咖啡馆交流或者写作的习惯。多少年来,也不知道有多少风流才子、墨客骚人曾从这些咖啡馆走进来、又从这里走出去,魏尔伦、马拉美、波特莱尔、萨特、加缪、瓦莱里、雨果、巴尔扎克、卢梭等等,他们将优雅放到诗文里吟唱,把诗文融入咖啡中品尝。巴黎的确堪称世界风雅文人的天堂。也许巴黎自身本来就和文学有着难解之缘。
塞纳河是巴黎的母亲河,没有它便不会有今天的巴黎。在一个蒙蒙细雨的夜里,我登上了一条游船,开始了夜游塞纳河,当船闪着耀眼的灯光启动时,两岸一座座古老的建筑物都被笼上了神秘的色彩。坐在船头看着两岸慢慢后退的建筑,似乎我已走入18世纪的法国,翻开了历史的旧篇……塞纳河上有数百座桥,最漂亮的是亚特兰大三世桥,桥头四个金色天使展开翅膀守护着桥洞上方横卧的女神,桥墩上还有花环点缀,富丽堂皇。伫立船头,凝望着雨雾中的巴黎,静听着塞纳河倾诉着一个个动人,凄惨的故事……
巴黎的一切都是难以预料的。从古至今,从世界各地汇集到巴黎的年轻人都拥有各种梦想和野心,在这里他们曾实现梦想,也曾有过失望,然而正如有人曾说过的:“巴黎是一座无与伦比的城市”。当你漫步街头,很可能与你擦肩而过的某个人就是一位健在的大文豪。谁又知道呢?
路易十四与凡尔赛
一早出发到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宫去,凡尔赛宫位于巴黎郊外的凡尔赛市,从巴黎市中心驱车前往有1个半小时,据说是路易十四在看到财政大臣荣凯的官邸比自己的皇宫还要雄伟奢华后大为生气,他感叹:这简直是一座艺术宫殿!之后他下令将荣凯逮捕,把凡尔赛宫作为行宫,又请了千万能工巧匠重新装饰布置,最后路易十四成为第一位搬出巴黎的卢孚宫将皇宫迁到郊外凡尔赛宫的法国皇帝。亲临这座由数千万石头砌成的宫殿,立刻一种皇权的威严和地位的象征很强烈地印入头脑,似乎路易十四还生活在这里。宫内的每一个房间都是无尽的奢华,高大洁白镶金的房门,绘制精细、色彩鲜艳的天顶油画,水晶烛灯晶莹透亮,栩栩如生的国王和王后画像,以及从世界各地运来的古董花瓶、沙发和摆设……无不是精致眩目的艺术珍品。特别是著名的镜廊,真可谓金碧辉煌:整个镜廊由许多落地大窗和水晶灯组成,每一扇大窗都是由17面巨大的镜子镶嵌而成。也许用玻璃镜做装饰材料现已不稀奇,但想象一下在300多年前要使用如此多的玻璃镜材料是多么困难和经典的浩大工程!打开大窗就可以看到宫外的大花园。噢,这可是真正的皇家园林!放眼望去,绿树丛丛,一条石子路直通远处的大湖,两边是奇花异草烂漫,路当中有一个女神雕像喷泉,她安祥地坐在那里望着远方。整个花园在密布的森林包围下,清新典雅又不失庄严。其实凡尔赛宫周围还有高尔夫球场、跑马场和众多供国王打猎的皇家森林,所以在那里会感到到处是绿色,空气尤其清新,视野特别的开阔,与国内故宫封闭阴森的感觉很不相同。
巴黎的魅力
在法国历史上,有很多统治者都为巴黎留下了经典的建筑:路易十四为残疾军人建了荣军院,拿破仑为自己建造了凯旋门,前任法国总统密特朗则为卢孚宫加了一个金字塔。作为中国人很为这造型别致——将现代艺术和古老建筑结合一体的设计自豪,因为它出自华裔建筑设计师贝聿铭之手。卢孚宫博物馆是世界上参观人数最多的博物馆之一,当走进这座艺术宝库后,无人不惊叹艺术大师们的超人技巧和艺术珍品的不朽价值。我们参观了里面最有名的“维纳斯女神”雕塑、“胜利女神”雕塑、米开朗基罗的雕塑“灵”与“魂”以及最美丽的微笑“蒙娜丽莎”画像……我仿佛置身于艺术的殿堂,从文艺复兴到法国大革命时期,艺术家创作了无数优美的杰作。一切都是那么美,油画中的圣母或耶稣神态安祥圣洁,胜利女神栩栩如生,拿破仑加冕气势辉煌壮大,蒙娜丽莎就更散发出无穷的魅力,笑的神秘而永恒……要想在卢孚宫里好好浏览一遍,没有两三天是不够的,有太多东西需要你仔细品味欣赏。
法国是整个欧洲最不封闭的土地,巴黎是全世界最不保守的城市。但即使在这里,一些创新和突破,也会遇到强大的阻力。 艾菲尔铁塔建造时,莫泊桑、大仲马等一批作家带头怒吼,说这个高高的铁家伙是在给巴黎毁容;逢皮杜艺术中心揭幕时,多数巴黎人认为它像一所未完成的化工厂,严重破坏了巴黎的端庄;卢浮宫前贝聿明玻璃金字塔的设计方案刚出来,报刊上的批判文章多如浪涌,认为容忍这个既难看又好笑的怪物是卢浮宫的灾难……
巴黎人的可爱之处是,虽然激烈于一时,却又愿意本着多元观念和创新观念怀疑自己,久久地徘徊在这些作品前,终于某一个黄昏,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最后,我想补充很重要的一点:在巴黎塞纳河边,看到一座陈旧的火炬雕塑前供满鲜花,这座雕塑并不重要,只因它恰恰树立在戴安娜王妃出事地点的上方。三年多了,今天也不是她的生日或忌日,但还有那么多人鲜花,只因她在英国王室中最有人性。
其实戴安娜并不伟大,她只是在一个不普通的环境里作出了一个普通的选择:宁肯放弃尊容,也不扮演身份;宁肯斑瑜互见,也不云遮雾罩;宁肯平易通俗,也不故作艰深。 这种选择不期然地触及了二十世纪后期的国际政治人格,因它波动了无数人的神经。她的死亡引起的轰动,远远超越了英国王室的全部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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