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之旅随笔
这次的云南之行,是我心里计划了很久的。能约到同行者当然是皆大欢喜,没有,我也决定一人成行的。况且如果约到的同行者志趣不同,那就实在是勉强了大家呢。
外出自助旅游的体味,确实是心态决定一切。很多人会觉得特别辛苦而且麻烦,所以把一切都交给旅行社安排,整个行程似羊群般的随着闹哄哄的人群转悠着,很难能静下心来思量,所到之处也就是点到为止了。而实际意义的旅行者,则是对整个过程的体味,有艰苦和麻烦,但更多的是追求一种行为上的随心所欲,思想上的暂时解脱,以及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对沿途所见所遇的事情的理解、欣赏或者换位来思考。
这次运气挺好,在去丽江的飞机上遇见了一个参加旅行团的朋友,这个旅行团都是他们单位同一个设计院的同事组成。结果在他们计划的几天旅程中我一直蹭在其中,省去了不少的找车精力、也节约了一些车费和导游费。特别是到了中甸一带,幸亏是跟车跑,不然那么分散的景点要走到,靠自己确实是要折腾得够呛。当然跟团走也得放弃我的一些计划,最大的损失就是虎跳峡之行。来时在网上看到的资料,金沙江畔的虎跳峡段,就属中虎跳峡最具挑战性,是来这里所有徒步旅行者的首选路线,它代表着征服和勇气。我来时已经做了计划,包括乘车方式、行走路线和住宿安排等。但是跟团走只到了上虎跳峡,停留了半个小时,就匆匆离开走上了继续去中甸的路,根本就没有容我去想当然的体味,很失望,也确实没有办法,搞得我在车上一个劲地对设计院的朋友念叨:走中虎跳峡才有意义呢。唉,只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弥补。
去中甸的沿线很长一段都在修路,沿途的路况糟得一塌糊涂,常常行走在滚石区内,尘土四处飞扬,路又特别的窄,时常下方就是万丈深渊,让人非常的提心吊胆,如果遇上互不相让的堵车时候,那真是很闹心的。导游卓玛告诉我们修路的民工都是轻微犯人,让我们在停车的间隙看他们时,总想从这些人的眼神里看到点什么,似乎与我们有些什么不同。中甸在今年已经被中央命名为香格里拉,对于这个机遇,当地政府当然不会错过,为了兴旺当地的经济,所以下大力气来修建一条省道,也就造成我们遇到的状况,明天会是美好的。
这个时候到中甸,是一年中最不景气的季节:草地枯黄、湖泊干竭、牲畜瘦吧啦叽,全然没有印象里的那样景色:在阳光低低的斜射下,湖泊泛着微微粼光,金色的白桦树随风悠悠的摆动,辽阔的绿油油草地上,牛羊在安详地吃草……。但是,你能强烈地感受到你站在这个地块上的苍茫、辽阔和原野。特别是它的空气纯净得如此原始,天空像洗过一样纯色,高原夜空的星星似眸子般的晶亮,仿佛唾手可摘,感受到一种自然博大的力量笼罩着你。在这里你会有些许放声高歌的欲望,也有着怒吼狂呐的一点野性流露。
当下来的时候,坐在车里再次听到“天堂”这首歌,此时此景,让我心里有种震颤的感觉。
香格里拉,那个时候真的是天堂吗?
有一首 “香巴拉并不遥远” 的歌愈听愈有味道。
一路上学了很多的藏语,最后只记得的就是这句:扎西德勒。
玉龙雪山在进入丽江地区的时候,远远的隐约见到。当后来我从香格里拉下来,住在丽江古城时,再静静的站在东大街上向北望去,玉龙雪山象是一幅永恒的画轴挂在那里,在暗暗的蓝天映衬下,显出一幅孤立卓绝的冷峻姿态,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出一种类似于宗教般的虔诚情感。当玉龙雪山完全展现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心灵又一次感到莫名的震撼。迤俪绵延的雪山排开,云雾缭绕,确实像一条白色的巨龙。我们坐中索道上去的,走出索道口的一刻,立刻感觉到了雪山似乎扑面而来,蓝天近在咫尺。踏上栈道,拒绝了在此的当地人(也不知道是那些民族)胡说八道的纠缠,几个人迈着肯定的步伐往上走去(走得太急,能感受到高原反应所引起的心脏狂跳)。面对着如此宽阔的苍天野地,周遭除了我们几人再无其他人,太欢快了,真恨不得怎么样来撒个野才好。到了我们能够登临的最高点,扇子峰真的就象一把展开的玉扇插向碧海青天,清辉照人。伫立雪山,真是心旷神怡的透彻,几个人向旁边的店家要了青稞酒和羊肉串,在最高点久久地磨蹭着,一本正经地用心感叹着,毕竟这样的时光此生不会太多吧。此时此景,也确实让人铭记终生了。
和设计院的朋友在一起混了几天,让我又回味起以前在设计院的氛围:还是那么认真和那么一点淳朴(我认为是迂腐),还是那么容易大惊小怪,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每一次导游卓玛带去的购物点,别人说什么就买什么,挺舍得的。特别是在中甸,导游卓玛说晚上有藏人歌舞和烤乳牦牛的活动,其实是自费的,结果这些宝贝们价都没有还就一口答应了,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但也不好拂他们的兴。藏人的歌舞倒是挺卖力气的,但是烤乳牦牛的味道我认为差强人意。不过这些设计院的朋友对我是很尊敬的,知道我是个建筑师,而他们全部都是从事道桥专业,所以时不时就说:建筑师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行为举止太有个性了。对我的话比较言听计从的,甚至私下还和我谈心,还有朋友说下次我外出要记得约他。让我徒然有了些许的虚荣心得到点满足。
回到丽江和设计院的朋友在古城的酒吧街泡了一晚的吧,很夜才醉醺醺的和这些可爱的朋友分手。他们隔天就返回深圳,而我继续计划下的旅程。
在丽江古城里待了两天,体会着这里久闻的散漫氛围。坐在清澈的溪水旁,看着熙熙攘攘的你过我往的人群,晒晒太阳,发发呆,逛逛街,感觉时空有了些少许的停顿。是呀,想象着在这样的庭院中抚枕而卧,窗外流水潺潺,鸟鸣悠悠,枝叶扶疏,应该也是一种天籁的意境吧。
纳西古乐是丽江之旅的其中一大特色活动内容。组织者宣科先生是一个很狂妄而又比较实干的人,他的主持语言中西合璧,非常的诙谐。他以个人的意志和魅力将纳西古乐发扬光大,名扬四海,非常了不起。纳西古乐我并不太懂,但是它那深沉、古朴、悠扬的乐音,让我感觉它常常在时空中缥缈。
泸沽湖之行,因为在那里的驴屋没有约到同行人,只能单身上去。从丽江上来走了三个多钟头,车上上上下下一直只有我一个汉人,也没有搞清楚有几种民族在其中。到宁蒗换车,又等了三个小时,几趟班车上来也只有我一个人去泸沽湖,而我买的又是通票,没办法,车站非常客气而又耐心的把我卖到了一个摩梭小伙子开的私人货车上。我能理解他们的行为,而且出门在外对很多事情都得忍让,唯一的要求是把我安全的送到。结果到达泸沽湖这一天花了九个小时的时间。
泸沽湖是很美,蓝天绿湖,挺宽阔。远处山峦在阳光的映射下,让人由心底里流露出肃穆之感。现在人稀少,所以比较的恬静,也感觉到一点萧条。可惜沿湖而建的客栈,蚕食着湖边沿岸,充满着浓浓的商业气味,全然没有了神秘的摩梭人桃源蓬莱般的生活氛围,很是大煞风景。摩梭人的母系社会和走婚风俗,让很多的游人感到神秘和向往,特别是对很大一部分的男性游客,篝火晚会节目主持的言语也赋予挑逗性。但是我寻找住宿的时候与当地人的对话让我对此完全没有了兴趣。我问有没有带淋浴的房间,她们很惊讶的说:现在还洗澡?让我愕然。
一个人悠悠的逛着,努力去寻找摩梭人原始的依山面湖而建的民居,体会摩梭人特有的民风,没有,我这颗急燥的心,没有耐心的感受到。而落寞下萧条的泸沽湖流露出的郁闷、昏暗的气息,让我的心反而变得沉甸甸的。晚上的住宿发现选择错了,住在木楞而建的房子里,参加完篝火晚会回到住处才知道整栋三层的楼里只有我一人,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后悔不迭。重新找住宿是不可能了,只能硬着头皮住下去。到了第二天天刚亮,已没有了停留的心情,找到辆去宁蒗的面的,车上加我也只有两个乘客,所以到处兜客,有七八个来回,转悠了有一个多小时,而我权当在游风景,最后实在是兜不到客,面的终于无可奈何上了回宁蒗的路。
原以为自己会在丽江的古城或泸沽湖呆多几天,因为现在这里是一年中人最少的时候,应该说我是比较喜欢安静的,虽然骨子里还是有点凑热闹的成分。但是这次很遗憾,还是俗人一个,忘不了很多悬而未解的事情,心里老是惴惴不安。而且这里的景象有些不似我想象或者期盼的那样,
在昆明呆了两天,因为那里有个曾经在一个学习班CT2的同学一定要我去。我和他是CT2(1)时的同学,其实只相处了两天的时间,由于学习规则的原因,我当了一天的镜子,最后还是下车了,当然我也让全班同学都记得了我。我和这个同学是在第一天有个自由组合成回应的小组的课程训练在同一组。说实话,我们对每一个经过小组的同学的回应还是比较温和而又大白话多些,而这位同学的言语是那样的直接、尖酸与刻薄,让所有轮换经过我们组的同学对他的言语印象都很深刻,而那些女同学经过我们组时没有一个不抽泣的离开。但是你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很果断、率直的人。我原只是向他询问从昆明返深圳的机票价格,而他坚持要在昆明接待我,我还真是和他客套着,但他说的一句话让我顿时无语,脑后象袭过一阵凉风一样:何移,你拒绝了别人,也就是伤害了别人。去吧,经过八个小时的长途车程到了昆明,又是同一个学习班的前期学友来接我。虽然是陌生的环境,但是又回到了熟悉的生活内容中。结识的都是一个学习班的前后期学友,言语间,让我记起了那时学习时所拥有的激情。而和我这位已经走完TA课程的同学细聊,他流露的激情和自信让我有些惭愧。很长时间里我是不是有些死火了?真的要走TA吗?在一个同学主持的五星级宾馆留了一宿。第二天,又是另一个同学来陪我逛了昆明市区。他们很热情,用无微不至的词还真不过分,让我有些局促不安。谢了他们,取到机票,早早来到机场,心才稍稍轻松点。
昆明的气候真的是那么的怡人。
原来用面粉制成的饵块和其他配料炒或蒸成的食物就是大救驾。
可惜这次没时间去到南边的景洪地区,也没有看到美丽而神秘的“梅里雪山”。
云南,有机会我还想再去。
2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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