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小鱼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我也会爱一个人,爱得这么深,爱得这么痴。
大三那年,自己喜欢上了网络游戏,一玩不可收拾。除了上必要的课,其余的时间,都交给了电脑。
开始和她并不是很熟,偶尔遇上聊上两句,除了觉得她聊天风格独特之外,印象并不深。
直到有一天,关掉游戏,随便和她聊了几句,才发现,她亦是一个文采颇佳的女孩。幽默,风趣,外加小孩子气。本来我一直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聊天上,但发现她的可爱之处后,每回与她聊得乐此不疲。我自认为我是能掰高手,想不到遇上她,才明白,什么叫‘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她简直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境界,歪理也被她扶得理直气壮。每回与她聊天,自己都会觉得格外的轻松。而且她说话从来不懂什么叫修饰,坦荡荡得有时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她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跟她聊了几个月,也没听她说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反而是从开始聊天一直“呵呵,哈哈”到下线,也不知道她在现实中,是不是也这般的爱笑。心里有些期待,能听到她甜美的笑声。虽然从开始聊天到现在加起来有半年时间,但她从来不问电话号码,也没有说她的电话;我也没有告诉她也没问她。既然是网上,大家都默契的觉得还是单纯一些好。
有天晚上,虽然我们像平时一样聊天,不过,我能感觉得出她的闷闷不乐与伤感,完全没有了往常应有的灵气与霸气。学校规定熄灯的时间到了,她却让我不要下线,多陪她一会。其实,我也想多跟她聊一下,可是学校规定的时间到了,谁能阻止管理员不熄灯呢?我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下后,下线,关掉电脑。心里一直想着她会不会打电话过来,突然间,好想听听她的声音。后悔以前为什么没问她的联系方式。十分钟后,电话响了,陌生的电话号码,我知道,一定是她。接通电话,首先传来了她清爽甜美的笑声,完全感受不到刚才在网上她烦闷忧郁的情绪。我问她现在心情怎么样,她笑嘻嘻的说那是伤感细胞在作怪,现在已经痊愈了。伤感也能痊愈?这样的答案,估计也只有她能想得出来了。她不但文字表达古里古怪,而且语言表达也很别树一格。
我们第一次通电话就聊了很长时间,要不是她提醒我明天还要上课,我一定会跟她聊到天亮,挂电话时,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依依不舍。
从那天晚上以后,我就每天晚上都给她打电话,很喜欢听听她嫩嫩的声音。
我们没天理的成为了好朋友,越是了解,越发现,她不但活泼开朗,而且还非常的多愁善感。不过,尽管她也多愁,但,我不得不承认,她是我见过最爱笑的一个女孩,爱笑到接近离谱的边缘。认识的时间久了,我也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笑,习惯了她独特的说话风格,习惯了她的一切一切。
如果哪天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或是打电话找不到她,那天晚上,我注定会失眠。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吗?何曾几时,自己的思想世界里,会被一个人像这样占得满满的。我没有否认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否认爱她的可能,因为她是一个可以值得去付出的女孩。这,就是我对她这么久以来的了解。想到自己可能爱上她,脑海中,不由勾画出一个蒙胧的身影。
我是一个比较直接的人,当自己确定是爱上她时,绝对不会隐藏在心底。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感觉时,她还是一样乐颠乐颠的对我说:“老家伙,你居然也会喜欢一个人啊?我还以为除了你最爱的游戏,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你心动了呢。”听听,这是什么话?我跟她在认真表白时,她却当我开玩笑,而且还老家伙都搬了出来。想想我只不过二十加三而已,高大帅气,被称之为老家伙,实在是黑烟冒起。凶巴巴的对着电脑狠瞪着眼:“老家伙???拜托,我哪点呈现出老?小东西,居然这样叫我。”
“^_^……哈哈!!!”虽然我没有看见她,不过我却可以知道,另一头电脑前的她,一定真的是对着电脑在哈哈大笑。
“没良心的小东西,还在笑,我对你的感情可是真的。”祈求上天,能让她明白过来我不是在开玩笑才是重点啊。
“才不要你对我有真感情呢,我只懂伤人,不懂爱。”不知道她是明白过来拒绝我还是在胡说。一时间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理解她的话,怔怔的发呆中,她又发信息来了:老家伙,我不管你的表白是真是假,我都让你明白。我真的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这么久了,你应该有点了解我的性格。不是我不去爱,而是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宁愿大家开开心心的做好朋友,也不要做情人;爱情对于我来说,太复杂了,我要不起。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子说,我喜欢她,只是单纯的喜欢,想跟她一起。‘爱情对于我来说,太复杂了,我要不起。’如果不是经历过感情的冲洗,又怎么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呢?难道,她曾经受过伤吗?心隐隐作痛,她是一个单纯开朗的女孩呀,怎么能让她遇上这些事呢。
“小鱼,能跟我说说吗?为什么你会有这样深的感触?这些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呀。”我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你想知道吗?我不会告诉你,我差不多已经忘掉了,你又何必让我重新想起来呢?如果你一直逼我说,我会告诉你,不过,等我告诉你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她的心,曾经被伤得这么深。是我爱她爱得不够深没有发现?还是她隐藏得太好不让人发现?我不知道。她一定伤得太重太深,才不愿提起,将痛放在心底最深一个角落,再加上一个封印,永远不去触动它。想到她心里的痛,我的心,又何偿不痛。她不是只会笑不会哭的女孩,她是一直用笑,在掩饰她的伤呀。我居然没有发现,在她的心底,也有那抹不掉的回忆。在她心灵深处,那个恶梦,还一直缠绕着她。
“你爱我吗?或者说,你会爱上我吗?”我问。
“爱!不过爱你和跟你在一起是两件事。虽然我爱你,而且也是第一个爱的人,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最喜欢的,就是她的坦率挑明的作风。不像有些人,明明爱得死去活来,却没有勇气说出来。
“我不会放弃你的!”我坚定自己的感情。
“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她一向快刀斩乱麻,连对我的感情也是如此毫不留情。
我们还是一样的上网聊天,打电话。她没有躲避我,也没有跟我断绝联系。对她的感情,一天一天的升华,几乎每天我都会跟她说,我的感情是不会变。她每次也这样回答:我都说过了我不会接受你的,哪天觉得自己受伤了,后果自负。她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真让我大开眼界,多情总被无情伤呀。
无意中这样问到:“你不愿意接受我,是不是因为你没见过我,不相信我,觉得我是在骗你的感情?”
“我要接受你,你在外星我都不会觉得有问题。你不是说过吗,你高大帅气,如果等哪天我见到你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一定一脚把你踹到太平洋喂鱼去。”这么粗鲁的回答真的是让我啼笑皆非,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而且她说过了,我是她第一个爱的人,既然如此,她就不会受过爱情的伤害,那么问题的死结在哪呢?老实说,我想了足足半个月,也没有想出问题的结症在哪里。
一年后,我毕业了。一年,我们整整耗上了一年的时间,两人居然还和开始一样的对立,且胜负未分。这一年来,我们除了每天都争论接受与否这个问题让我头痛外。其它的,倒也其乐融融,讨论问题来,她可是半点也不会认输,还一副杀气腾腾,不把我逼到梁山不罢休的海盗凶蛮样,让人忍俊不禁,倒也可爱。有时我都有错觉,我跟她,是不是已经成为恋人了呢?每回想起藏在她心中那个死角的秘密,就只有叹气的份,她要死守一个秘密,让人无从下手。真可惜了她以前怎么没想过去当间谍,浪费了这样一个人才。
我守着她,守着我们的爱。我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被我的真爱所感动,她一定会接受我的。终于终于,终于那天还是来了。
那天她跟我说:“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一直拒绝你的爱。”
突然想起她那句‘如果你一直逼我说,我会告诉你,不过,等我告诉你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心里想知道的秘密可以知道了,心底却没由来的一阵恐惧惊慌,难道,她决定要离开自己了吗?要离开自己的世界了吗?不可以,我宁愿不知道,也不要她离开;我宁愿把那个秘密让她藏在心底最深最深处,也不要告诉我。因为,我不想失去她。
“我不想听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小鱼,求求你,不要告诉我好吗?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用说,以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一直逼问你。我不在乎过去,我不在乎答案是什么,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怕,我怕她离开我。一旦她决定要离开,那就是真的离开,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的吗?”她问。
“我现在真的不想知道了,你忘了好不好?不要再提起来了,我以后不会再问你了,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问你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到现在我才明白,我对她的爱,如此之深。
“真的?”她问。
“真的!过去了的,就让她过去吧。”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是她绝口不提,如今是我怕面对这个问题了。
“好,过去就过去,本来我打算今天告诉你的,而且既然是我主动告诉你,我就不会离开呀,傻瓜。但你也不想提了,我也不会再提了。也许会有一天,我会慢慢再告诉你的。是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我。”她一直的作风,直截了当,丝毫不脱泥带水。
“真的?”心中一阵狂喜,不太敢相信,虽然有点遗憾错过了答案。但能见到她,那可是我一年来的愿望呀。以前不管我如何好说歹说,她就是拒我于千里之外,怎么现在主动让我过去呢?纳闷万分。
见到她,一身白色短装,素面朝天,无拘无束;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自然的秀气。还是一样的爱笑,还是一样的野蛮;还是一样动不动就喜欢把人丢到太平洋喂鱼。
偶尔逛街累了,她会毫不客气的说:“走不动,很累了,家伙,伟大点,背我回去。”
之后,我当然是理所当然的成了伟大的人了。
“你跟太平洋的鲨鱼一样——超重。”忍不住取笑她。
“好,明天开始减肥,半个月后成为掌中燕。”她回答的飞快,一点也不含糊。
“算了算了,你还是把目标移向杨贵妃吧。”我可不希望她变成排骨或是鱼翅。
她一拳扫下来,也不管我能不能承受得了;笑声,飘散在空气中。
平淡的相约,简单的牵手,却另有一翻不一样的感觉。
其实,有一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当初她不接受我的追求,为什么不像他人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她的回答是: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一定会这样做,可是,我却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让他幸福吗?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我又何必喜欢你呢?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彻底消失,你一定会很伤心的,那不是我的初衷。我只希望你开心就好,如果一年的时间里,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一定会真心的祝福。以前,我囚禁在自己的痛苦里,一年来,你一直守护着我,你学会了包容,学会了理解。让我明白,爱,其实可以简单一点。
是呀,爱,其实可以简单一点。
第二年,我把她接到我工作的城市,工作累时看到她永不褪色的笑脸,甜密溢满心间。
人生能有这样的知己相伴,夫复何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