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匆忙如斯的日子里,梦想、爱好、激情已经丧失殆尽,遵循着一个普通人的生活路线,走着普通人所走着的准确轨迹。
在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中,渐渐觉得生命的内核已被淘空,只留下了一具所谓的躯体,茫茫地应付、工作,最后在日复一日的无比劳累中沉沉地睡去。
在那些沉沉的睡梦中,永远清醒的是那些自己都无法把握的思想或灵魂的符号,在四处游走,那些惊悸不安的情节中从来没有安宁的微笑,从容的态势。
早晨,清凉的风急驰而过,拂了满袖的冷。
我一直在计量着季节的轮回转换,那夜那么多小虫在后院里尽情歌唱,可是却唱的婉转缠绵,凄凄恻恻,在歌唱的最后声丝好似枯竭,不甘地垂了下去。于是明白了又一个秋季即将上演。
人行道上四季守望的树是什么树呢?或许是家槐?我不敢确定。在狂放的夏日时节,几乎每天树下都会积满一层厚厚的白色的小小的花瓣,也可能是花蕊。繁茂的盛夏,在蝉声的嘹亮中,是无暇怀着一颗安静的心去观花的。当渐冷的空气在四周荡漾,仿佛一个瞬间已是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我又看到了这些树下的花瓣,不过已经有些稀疏,飘落的更加清冷,长长的一条街,放眼望去,隐隐约约泛白的人行道的路面,好像无论如何行走永远都无法走到尽头,满眼的淡白,满眼的柔柔的丝织般的感觉,夏日里拼命绽放的激情,虽然仍旧日日不息,可宛然是另一种景象了。
秋天已过,它富浪漫的气息,哪怕只凭想象我一样可以为自己陶醉。幼年时脑海里时常蹦出一幅画面,满地的枫树的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无限绵延,那种广阔造出来的气势仿佛无穷无尽,那些叶子不知道蕴藏了什么样的一种情怀,虽然静静地躺在地上,却似在向人诉说。那时我总是沉迷其中,觉得我为这些秋叶环绕,我飘飘于叶子中间,往湛蓝的天空上盘旋飞翔。这是秋天的叶子和天空,还有秋天的山野,虽然光秃,劲骨犹存,山石林立,行人走过的小径竟然也能看得异常清晰。
幼稚的成长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青春年少时无端生出的种种忧愁思绪如今也荡然无存,或许仍会在秋虫嘶鸣时略有感伤,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摆脱了这种无谓的烦恼,秋天的阴沉依旧会蔓延,却无法触动我的心弦,我听不到了它萎靡的歌唱。
时至冬季,秋天的萧杀转为冬天的冷瑟,寒冷在每一刻里都无孔不入,因为始终在骑车生涯中度过,冰冷的感觉也离我远远的。总是在看到马路边树叶几尽脱光,枝头残留几篇零星的黄叶时浮想联翩,这景象似曾相识,飘落的童年飘落的回忆,我站在早已干涸的沟中,一边扫叶子,一边放飞想象的翅膀,我在放飞自己的理想,我看到了明亮的天空,秋日独有的高高的天空,我没有为琐碎的生活束缚,尽管物质的贫乏是事实,可是没有叹息,只有强烈的不息的憧憬,美好地陪伴着我,我快乐地唱着自己喜欢的歌,像蜜蜂一样忙碌,却很甜蜜。
霜降了没有?路边的树叶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那是最标志着秋的结束和冬的来临的,会禁不住有些欢喜,是的,到处都是白,这一层薄霜不仅落到了这里,还撒到了那里,到处是它的脚印,这么说,冬天的皑皑白雪岂不是不再是期盼,而快要成为事实了?回来路上,夕阳西下,不见了白霜,怎么会溜得这么快呢?
真正的落下皑皑白雪,是在深冬时节,差不多持续到春节期间。印象里最深的一幕是,去年的湖南下了4场雪,特边是在阳春三月还下了一场不小的雪。路上雪非常厚,路沟里也堆满了雪。
行走在都市的街道上,季节的界限不再分明,只有当这颗心有些敏感的时候才会突然地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早晨的枯黄的树叶,没有在我路过时飘落,也许是在夜半无声无息飘落的,天空的颜色稍带阴沉,仿佛总有层雾气在笼罩,渐渐地觉得冰冷的空气新鲜的很,吐出一夜的浊气,吸进清新的空气,吐纳之间苍穹顿时缩在一瞬,天地之灵气,万物之精华,为我咀嚼。感到了身体血管的扩张,尽管这是冬季。
冬天是潜伏的季节,用厚厚的大衣把自己围裹,潜伏成一只冬眠的动物,于是我渴望展露自己,向往着春天了。冬雪固然是一道迷人的风景,固然可以喊雪,可是哪里有繁花盛开的春季令人生机勃勃呢?喜欢在春季,脱去厚重的外套,在阳光下清翠的草地上奔跑,或者在桃花树下散步,静听花开花落的声音,看花瓣被微风吹落,看脚下的小草芽在冒泡式地生长,生命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可以昂扬地绽放激情。临在一面湖水前,油绿发嫩的小树叶在蓬勃地生长,生命就是这么告别枯萎走向繁盛的。那时,春风里听到春姑娘送来的讯息,空气在逐渐温热,宜人,在户外行走,我行走在春季的天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