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葱郁延绵的长白山腹地,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县城,叫临江市。早年由陈云亲自指挥的“四保临江”战役,让这座边陲小城的名字享誉全国。
临江市隶属于现在的白山市。城廓虽小,但由于地处偏远,更近瑰丽的山川秀色,加上身边躺着一条与朝鲜隔界的鸭绿江,地域特色和人文景观都胜长白山一筹。1995年,在浑江市还没有更名为白山市之前,有关人士曾提出以临江命名取代原来的白山市,可能是临江已在人们心目中根深蒂固,在不宜易用,而博大精深的长白山更具地域方面的概括性和发展的战略性,最后还是慎选白山做市名。
我初到临江时,也不由被这座古朴典雅的小城风貌所吸引,这里不但有猫耳山、江心岛、鸭绿江等自然景观,还有为在抗美援朝时牺牲的烈士们修建的庄严肃穆的烈士陵园,使这座古老的小城平添了几分厚重的历史感。位于市中心位置的临江一中也是远近闻名,高考升学率相当可观,这无疑有助于区域的文化氛围和人们的文明素质的形成。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著名歌唱家蒋大为出自这座小城。不仅于此,小城还有一道引人注目的亮丽风景,那就是这里的女子普遍都长得特别秀气,特别美,应了那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话。曾有一电影厂导演专门跑来这里选演员,结果被选上的女子家里不同意干,导演只得扫兴而归,这是否能代表小城内在的与众不同和传统的一面呢?
但是,我却并没有真正走进这座令我神往的小城。也许这样会更增加我对小城的迷恋。那时看作家路遥写的《人生》、《在困难的日子里》等,我便在潜意识里不自觉地把书中营造的县城与我所见过的小城联系起来,仿佛书中描写的人物就是在我所见过的小城里演绎着他们的人生:那大蚂蚁河的波涛声,那连接城乡的石头桥,还有那雨后初晴的山峦、田野……更巧的是,沿着小城往里走,还真有个叫蚂蚁河村的地名,这一来,书对我的感染力更强了,以致后来看《人生》电影时都兴味索然,这大概就是电影无论拍得多么好都无法达到书本身的境界的原因吧。
啊,小城,你是如此的令我怀恋。
1987年的秋季,也是我人生 一个重要转折时期。我一个人来到位于小城鸭绿江边的江心岛。岛上的扬树在瑟瑟的秋风中差不多谢完了身上沉重的叶子,呈现给人一种明净和悠远;江边不远处的水泥凳上,独坐着一位身穿红色风衣的秀美女子。秋风,落叶,红风衣,还有滔滔不息的江水……在这个使人倍感清冷又无比壮美的人生体验中,现实已经不复存在了,存在的只有浪漫和幻想。我在这个异常清静、陌生的公园里缓缓地走着,无意间来到一个酷似蘑菇的亭子前,蘑菇亭居中的柱子上,不知谁还在上面写了一首诗:你的情感构成了我的爱河/我不停地寻找还是迷茫了/因为你的情感不属于我的爱情/我的爱河才变成了荒漠的沙滩……
小城与我的经历、成长紧密相连。她陶冶了我的情操,左右着我的思想和追求,哪怕她仅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也足够我受用一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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