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说前晚电视上看到一个梅艳芳的专集,有点伤感,脑子老是盘旋着那个“女人花”的旋律。“唉,”他叹息,“女人花一朵。”
想到那个风华绝世的女子,心中也是伤感。可是,我的伤感并不太多。我对小妖说,其实,好多蚂蚁般营营役役的众生,如果,有人肯挖掘,也会有好多凄美宛转令人低回不已的故事,只是,芸芸众生,注定是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活,悄无声息的去。像梅艳芳那样雁过留声的,最终,是少数中少数。众生,就是悄无声息的,也发不出声音的蚂蚁,不是女人花,也不是男人树。
他说,你也是女人花啊。他是一贯的温情调侃。
我说,语气平淡,毫不煽情,没有你,我就不是。没有你,我就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也不是花。我是少有的距离很远的,跳出我们对话的平静。
偶尔,回家很晚,酒意未散,他会近乎自言自语的唠叨。会说他不喜欢现在的工作。我以为,他有几分晚归的内疚,也有几分真实。那样的时候,会象征意义的给他鼓鼓劲,心里却在想:无论如何,都是会陪他走下去的吧?不管他是现在的有一大堆头衔的“晃眼”成功人士,还是在街边菜市转悠的坏脾气老头。如果,他始终肯当我是一朵花。
窗外的雨下得更响了。想到他早晨出门晚了十分钟,心里略微有些担心。那么大的雨,那新来的司机想来也不敢开得太快,他会迟到吗?他安全吗?
这样些微的担心很容易平息。我相信我的直觉,也相信他的福分。
注定无声无息的一生,有小妖,有小五,有我们“一夫一妻一狗”的家,也许,不管是不是花一朵,我都该知足了。
因为,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他,我肯定既不是谁的女人,也不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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