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一个小山村里,更确切地说,以前是小山村,是交通不方便,通信不发达的小山村。如今高速公路都通过家门口了,也算是走进文明小康时代了。但是村里的基业还是那大片大片的,黝黑的土地,一年四季都产蔬菜。我家也是种菜的,六个人的土地种出的菜养活全家。我爸妈种出的菜都是最好的。我家五个人,我爸妈,我,两个弟弟。有六个人的地,是因为伯父一家迁到城里,还可以享受1个人口的分地政策,但交公粮等其他农业税也是按六个人口来交的。
我妈是童养媳,在她11岁闹饥荒时,外公将她送到我奶奶家。妈妈勤劳节俭,深受奶奶疼爱,奶奶偏爱爸爸和我们三个姐弟。个中原因是妈妈的能当家,她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深受我的爸妈,认为他们是伟大的。靠勤劳的双手,养育了三个孩子。我中专毕业,大弟高中毕业,小弟正在读高中。说实在,我佩服他们,花在三个孩子身上的教育费都不止12万元了。
其实每年的收入就那么些,还得扣除亲戚朋友间的礼尚往来各项支出。家的财务是妈一手管的,我们要交学费,书本费,生活费都向她要。爸从不过问这些。是他们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在那片土地上劳动的成果,是他们省吃俭用,一分一厘省下来的。我爸不抽烟,会喝酒,就一点点,自家酿的。不怕大家笑话,我家目前还没有电视机,连黑白电视机都没买过。有一台他们结婚时买的落地电风扇,连煤气灶,洗衣机,电话还是最近几年陆续买的。99年——03年我在外读书和刚工作时,打电话回家还是打到隔壁邻居家,她帮我叫我妈来接听的。我家的房子是砖结构的,就一层阳台,如一个火柴盒,夏天很热的。房子保持这样子都有13年了。去年回家过年,看到别人新建的房子可以和别墅相比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妈妈私下和我说:培养你们还真不容易呀,如今,你们都长大了,我和你爸也可以松口气了,可以考虑房子的事了。别人的房子,你也看到了。这些年你们读书的钱足够我们家盖几座和他们一样漂亮的房子了。听了这话,我心里想,是呀,该是我报他们养育之恩的时候了。我要努力些,我要赚多多的钱,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读完中专就留在省城,在一个小公司当文员,出纳。每天早八点,晚六点的班,下班后去上大专的辅导课。刚来公司时工资是600元/月,房租就去了260元/月,我省吃俭用,积累下来用于交学费,交报名费。实在没有钱了,向我同学借,到现在还没还。后来又交学费,只能向我妈妈要了,她寄了800到我卡上。这事都没让我爸知道,知道了他准发火。
爸爸发火的原因是,我都工作了,不仅没补贴家里,还伸手向家里要钱。爸爸一直是严厉地,而妈妈则是慈爱的。爸爸40多岁,却日渐苍老,身体越见消瘦。与伯父相比,反而他成了哥哥,伯父成了弟弟了。伯父是医生,爸爸是农民;一个在城里,一个在农村;一个皮肤白皙,一个晒的黑乎乎的。但我这不影响爸爸在我心中的形象,是高大的。最近这两年他变了,听说他爱上别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我小学同学的妈妈。同学初中毕业就没读了,现在也在省城上班。同学他爸和我爸是好朋友,爸常去他家。久而久之,就有了这种传闻。传闻我可以不相信,但家里的不和谐我却能眼睁睁地看见。爸常和妈吵架,甚至动手打架,赶妈妈回外公家。从种种迹象看,我似乎相信了那传言,爸他真的婚外恋了吗?真的?不是真的,我不愿意相信。
有一个周末,阿姨打电话告诉我,他们前几天又吵架了。姨夫送葡萄到我家,他们三人吃饭时,爸妈又爆发口水战争,还是当着我姨夫的面,爸说句:你(指我妈)总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我不懂什么意思就问阿姨,阿姨说了,就是被他打死的意思。我听了眼泪就不断地流下来。爸,你以前和妈是恩爱的,夫唱妇随的和谐生活令多少人羡慕。可如今,为何你说出这么狠的话?为什么?这不像是我爸说的话呀?难道真的是为了别的女人?
我在阿姨打电话的前二天打电话回家,妈妈接的,她都没说过和爸吵架的事。阿姨打完电话,我也打电话回家,在我逼问下,妈妈才说,是的,前几天吵架了,是的,你爸是说了这样的话。我的心凉了一半,爸,你真的这么说了,但愿你不要这么做!妈,你真的受苦了,实在不行,离了吧。我不愿让你再为了这个家受苦,你吃的苦已经够多了。
我多么怀念曾经那个不是很富裕却十分殷实,温暖的家。一家五口一起吃饭,严肃的爸爸也会因为小弟讲的笑话而大笑的情景,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爸,你醒醒吧,妈才是你的最好搭档。你们风雨同舟,一路艰辛都走过来了。我保证在未来的五年内,可以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不用早出晚归,面朝土地背朝天的种菜了。爸,你知道吗?妈是一个多好的女人,你难道真的没发现吗?爸,我爱你,更爱我妈。你们相亲相爱,我们三个孩子也会更有前进的动力,更爱这个家。
爸,你听见我的心声了吗?你可不可以给妈妈更多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