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母亲亡故五周年。不胜悲痛,沧然涕下。谨以此诗祭之。
------ 题记
一
今夜,又是一个风雪之夜
轻轻的敲门声使灯屏息
进来一个清癯瘦弱白发稀疏的老人
脸上溢满倦意
苍老的头发比窗外的雪花还白
她静静地坐下
用手轻抚我憔悴的面颊
我这时才猛然惊觉
她是我慈爱的母亲
我想翻身而起扑向她温馨的怀抱
耳边却传来女儿起床的响声
只有两行热泪挂在我的脸睑
二
往事如窗外的雪花一样飘落
操劳了一天的母亲
依旧在灯下穿针引线
朦朦胧胧的睡意中
时常听见
她哼唱着一支古老的歌谣
用手轻轻捶打她疲惫的腰背
寂静的夜空里
夹杂着一二声劳顿的轻咳
经久不散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那时母亲多么需要一双轻轻叩背的小手
三
多想陪母亲坐一会儿
多想和母亲随意聊聊
那怕聊一些
今天下雪天气好冷好冷之类
可我们那时终日忙碌
不曾留意母亲眼里的那丝渴求
不曾察觉母亲的鬓发又白了几许
生命中那些今天才知道珍惜的日子
就这么不再回来
四
如今,母亲已不再说话
她静静地立于雪白的墙上
一脸的平静与慈祥
而此刻的窗外
风仍在吹
雪仍在飘
飘落多少伤感和依恋
我时时静立在墙前
多想用手去轻轻梳理一下
母亲那雪白蓬松的头发
多想用手去叩击那酸痛的腰背
我知道那束白发也曾乌黑发亮
我知道那酸痛腰背也曾俏丽动人
五
时光一去就不再回来
生命就如窗外的雪花
纷纷飘逝
一千八百五十二个日子
仿佛没留下丝毫的痕迹
就这样被“嘀嘀哒哒”的墙钟吞噬
母亲啊
我的手再也不能替您拭去发梢上的那缕灰尘
我的脚再也不能陪您在湖边静静地散步
我只能
用我哭泣的心
唱一曲您教给我的
古老的歌谣
呜呼
哀哉
19日夜十一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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