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女友弃他而去,却把和前夫生的孩子丢给了他。他会怎样对待那个孩子?
出身军人家庭的金颂说话爽快,他告诉记者自己有过一次半途而废的婚姻。原配妻子是他大学同学,性格敏感,孤芳自赏。“你说怪不怪,同是一种性格,在不同时期会给人不同的感觉。”婚前,特别是上学的时候,女同学常让他联想到《红楼梦》的一些女主角,不由得产生一些怜香惜玉的情怀。可婚后妻子给她的感觉是越来越累,甚至成为不可承受之重,结果就分道扬镳了。
从破裂婚姻走出来的人,可能至少在潜意识里会有一种希望,就是找一个和以前配偶类型截然不同的爱人,金颂说自己就是如此。“我给以后女朋友的定位是,书倒不一定要读过多少,但人一定要开朗温柔随和。”最初遇到苇苹的时候,金颂就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这个陌生女孩是自己寻找多年的邻家小妹。“苇苹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二三岁,涉世不深,明快简约。后来我才知道这只是她的表象而已。”
那时金颂还在娱乐夜场当节目总监,常和朋友到酒楼吃饭,而苇苹恰好在酒楼做收银员。在那种奇妙感觉的驱使下,金颂没用多长时间就和她成了熟人。有时候苇苹下班早,金颂就约她一起去夜总会玩,不久他们成了同居伴侣。
一次闲聊时,金颂说,将来如果咱俩结了婚,生的孩子可能会很优秀。苇苹淡淡地说:“即便结了婚,我也不会再生孩子了。”金颂奇怪地问这个“再”字当什么讲,“好像你已经生过孩子似的。”苇苹说:“这种事难道还有吹牛的吗?我21岁结婚,第二年生孩子,儿子现在已经8岁了。”她看金颂还在发愣,就接着说道:“你以前没问过我的过去,我也懒得提那些烦心事。反正我也没想图你什么,包括结婚我都没想过,咱俩在一起就是做个伴而已,说不定哪天就又各是各的了。既然你提到这个话茬,我干脆跟你说个明白。你要是感觉自己看错了人,我可以现在就走。”金颂这才相信苇苹不是开玩笑。接着苇苹告诉他,从财会中专毕业后她到海南求职,也都是在酒楼宾馆或夜总会当收银员。后来遇到了一个在岛上小有名气的跑场歌手,对她追求很疯狂。“那时我还把婚姻看得很重”,歌手让苇苹如愿以偿,但他很快就沉迷于赌场,说只有那里的强刺激才能冲淡生活中的庸常,激发起艺术的激情和灵感。后来歌手变成了职业赌徒,家里被他输得一贫如洗。苇苹只好把儿子交给父母帮着带,和歌手彻底分了手,只身一人来到了深圳。
听到这里,金颂忽然觉得自己至少应该成为苇苹一种有限度的倚靠。
那年寒假,金颂让苇苹把儿子小龙接到深圳。春节过后,小龙的姥姥来电话说身体有病,想好好休息调理一段日子,让苇苹自己带孩子。这时苇苹却发现怀了孕,需要马上做手术,金颂顾得了大人顾不了孩子,只好把小龙送回老家,让自己的父母帮忙。两位离休老军人性情豪爽,心地善良,当即就接受了这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孩子。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苇苹离你而去的?你又为什么心甘情愿替她带孩子呢?”记者急切地提出两个要害问题。
关于头一个问题,金颂说:“从表面上看是苇苹跟一个网友走了,如果深入分析,其实我也有责任。为了工作和应酬,我经常很晚才回来,冷落了苇苹,她受不了寂寞,就经常上网找人聊天,结果就和别人好上了。”
至于为什么同意给苇苹带孩子,金颂说最初是因为觉得欠她太多了,这辈子也还不清,就同意和她好合好散,自己承担起养育小龙的责任,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金颂回忆,去年春节他带苇苹回老家,临出家门,苇苹说肚子有点疼。“可能是雪糕没吃好吧。”她一边分析病因,一边还是上了汽车。快到机场的时候,苇苹说肚子疼得受不了,金颂扭头一看,只见苇苹脸色蜡黄,满头虚汗。他感到事态严重,立即掉转车头向附近医院赶。来到一所镇医院,医生认为很有可能是宫外孕导致输卵管破裂大出血,需要马上做手术,但本院没有相应治疗条件,让他们赶紧去条件好的大医院。赶到关内一家大医院时,苇苹已经快休克了,马上被送进手术室进行输血抢救。后来医生告诉金颂,要是再晚到半个小时,患者就不用抢救、直接送到太平间了。金颂每次想起来都后怕:“如果她是在飞机上发病,那可就必死无疑了。所以她这条命等于是捡回来的,也可以说她是死过一回的人。”金颂面带愧疚地说:“一个因为你差点没了命的人,向你提出任何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但金颂的父母却认为事情不能这样搅和到一起:“她为金颂付出过,金颂应当承担相应责任。但作为孩子的生母,她也该对孩子负责,怎么能一走了之呢?”他们把孩子送到深圳就回了老家,一年多来苇苹只回来看了孩子一次,就再也没露过面。前不久,儿子生日那天,她给金颂打了个电话说:“孩子跟着你我放心,知道你会对他好。”
“你对孩子好吗?你一个单身汉,知道怎么带孩子吗?”
金颂有点得意地说:“对孩子好不好没法用尺子量。反正从小龙和我第一次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爸爸’都叫得特别甜。小龙把闹钟定在早晨六点钟,每天被叫醒以后都要到我床上再睡一会儿。”
金颂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儿子打来的。”通完电话,金颂说:“别看小龙岁数小,可他比同龄孩子懂事多了,很会关心人。凭空得了个大儿子,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要是算一下账,我得到的比付出的可要多得多。你可别把我想得多么高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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